用完晚膳,李雪顏坐在椅子上研究這對蓮花紋銀鐲子,要是按秀秀所說,那怕是這個朝代沒有人不認識這對鐲子了,難道李夫人單純是為了給李府長麵子?李雪顏還是有些懷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不知道她的意圖,李雪顏還是不放心,腦子裏又回憶起她今日對自己說的那番話,難道這鐲子跟自己的終身大事有關?想不通,這事比奧數還要費腦子呀。李雪顏實在抵不住困意,便上床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便被炮仗聲吵醒,李雪顏暗罵,又不是大年初一,忙活什麼。不情願的爬起身來,
“秀秀?雲兒?雁兒?楊嬤嬤?”
回答李雪顏的隻有楊嬤嬤,
“小姐醒了”
“那三個丫頭呢?”
“小姐,昨夜下雪了,那幾個丫頭一早便出去玩了”
李雪顏輕笑,打開窗子一看,外麵真的是白茫茫的一片,李雪顏不禁想起毛主席那首《沁園春·雪》,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讀書那時候還體會不到這種意境,沒想到在這讓自己遇見了,楊嬤嬤推門進來,
“啊呀,小姐,你們穿件裘衣就打開窗戶,小心著涼”
“我聽說下雪了,這不一時高興,都忘記冷了”
李雪顏關上窗戶,接過楊嬤嬤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
“嬤嬤明日便去東大街的院子和楊伯一家三口聚聚,這有她們,出不了什麼事”
“小姐,老身……”
“楊嬤嬤,你有老伴,有兒子,念家也是常理,這大過年的碧水苑也沒什麼事,你就當回去探探親好了,再說,這東大街的院子離著那麼近,有什麼急事我派人通知你,你再趕回來就是了”
“……好,多謝小姐”
“謝什麼,進了碧水苑,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俗話說得好,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是”
“那好,就這麼定了,我明早便讓雲兒送你去”
這冬天的時間過的真快,不一會便晌午了,這李府也慢慢的忙碌起來,用過午膳,李雪顏連午覺都沒的睡便被推進房間裏沐浴了,這洗白白的感覺就是好,可惜水涼的太快,還沒盡興就被秀秀逼著起來。接著便是上裝,秀秀說要早些去,按輩分給各宮娘娘請安,李雪顏知道自己的膝蓋又要遭殃了。這宮裏的妃子就算沒有‘後宮佳麗三千’也有上百吧,這一個一個見過去還不要到半夜,最後秀秀說了一句讓李雪顏倍感激動的話,
“沒那麼麻煩,就見見幾個有輩分的娘娘就行了”
李雪顏深深的歎了口氣,千金小姐真不容易。
終於倒騰好了,李雪顏一看,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隻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身著淡粉色宮衣,發絲豎起。插著碧簪,嬌小玲瓏,淺淺的笑容綻放在臉上,肌膚白皙滑嫩,吹彈即破煞是可愛,遙看仙子下凡塵,廣袖寬鬆,粉玉要帶,蠻腰纖細,楚楚動人。
“小姐出落越發的漂亮了”秀秀感歎到。
“就你嘴貧,還不速速去院口看看蔡嬤嬤來了沒”李雪顏調笑到。
“是是,奴婢這就去”秀秀笑著走出去。
李雪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些發呆,這一張臉對於自己來說到底是福還是禍?自古紅顏多禍水,自己不求別的,隻求安穩一生,卻終不可得。
“小姐……小姐……”
“……雲兒呀,何事?”
“小姐想什麼呢?如此入神?”
“我心中有些隱隱不安,不知今夜入宮……”
“小姐多想了,就算有,奴婢定當全力保護小姐”雲兒斬釘截鐵的說。
李雪顏扶起跪地的雲兒,一臉的無奈,
“我不是這個意思,樹欲靜而風不止,宮中從沒有休止的戰爭,我們不都是皇帝治國平天下的棋子罷了”
不容李雪顏繼續憂傷,秀秀便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小姐,蔡嬤嬤打發個丫鬟過來,說是夫人已經動身去府門口了”
“那我們便動身吧”
“是”
李雪顏帶著雲兒和秀秀往府門口走去,遠遠地便見謝姨娘送李庭芝往這邊過來,李雪顏停下腳步,彎腰恭敬的等候他們過來,
“雪顏見過父親”
“賤妾給大小姐請安”
“顏兒無需多禮,與為父一同前去府門口吧”
“是”
謝姨娘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想到自己的女兒今早在閨房裏的哭泣和對自己的苦苦哀求,不經心生怨恨,為何自己的女兒就低人一等,為何那個賤人的女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席宮中宴會,她不服,定要為自己的景煙討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