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城東那邊的一家茶樓突然起火,火勢太大,沿街好幾家鋪子都被燒了。”
“燒了就燒了,你急什麼?”
“四小姐今早帶著丫鬟出門,說是要去那的布莊看看衣料子,老奴剛才去看過了,那布莊如今已被大火燒得隻剩下斷壁殘垣了,曾有人看見四小姐走進了那布莊就再也沒出來過。”
柳銘才踉蹌幾步,還好被身後的隨從及時扶住,真是天不佑柳家了,費神費財這麼多,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該如何跟父親交代呀。府中上下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惱了主子。
“你們都下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是,奴才告退。”
柳銘才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後便是大門緊閉,屋子裏一點聲音都沒有,變化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柳樂蓉其實今日是去見春梅的,她們約好在布莊門口見,而後三個人走進布莊,從後門出去,為的就是甩開柳府的護衛,等那些護衛發覺柳樂蓉不見時立刻分散四處尋找,沒想到柳樂蓉早已經找了家茶樓喝茶去了。三人望著這越燒越旺的大火眼中卻滿是笑意,那是她們的新開始。
“從今以後你就不再是春梅,而是我柳樂蓉身邊的丫鬟蓮兒,我們三人同聲同氣,一同享皇宮富貴。”
“是,奴婢在此謝過小姐。”
大火是柳樂蓉雇人放的,為的就是幫春梅掩蓋身份,當然更多還是為了自己,從今往後,這個除李雪顏之外知道自己身世的女子將會牢牢地替她保守住秘密,錢財有時候比死人更好用,至於大火燒死了多少無辜的人,那就跟她沒關係了,要怪也隻能怪那些人倒黴。
“娟兒,蓮兒,咱們回府吧。”
“是,小姐。”
三人回到原地發現柳家的護衛與馬車夫都不在,看來三人唯有走路回去了。柳府上上下下都彌漫著一股死氣沉沉,柳銘才將自己關在屋子裏直到現在還未出來,可把汪管家急壞了。
“汪管家。”
“怎麼樣?”
“大家夥都已經將那條街來來回回找了無數遍了,並未發現四小姐的蹤跡,京兆尹大人已經帶人在清理現場了,還未發現四小姐的……”
“好了好了,都下去吧,不要圍在這添堵了。”
“是,奴才們告退。”
柳樂蓉等三人回到柳府已經天黑了,娟兒上前拍了拍大門,許久才有小廝來開門。
“誰呀。”
大門緩緩打開,小廝一愣,許久才反應過來,撒腿就往府裏跑,一邊跑一邊喊道。
“四小姐回來了,汪管家,四小姐回來了。”
沿路的奴才與丫鬟全都停下腳步四處張望著,一臉呆愣的看著三人從身邊走過去,就連行禮都忘記了,守門的小廝一路跑到書房門口。
“汪管家,四小姐回來了。”
話音剛落下,隻見書房門一開,一個身影閃過,柳銘才已經走到院子門口了,柳樂蓉恰巧走過來,朝著柳銘才伏了伏身。
“見過四哥。”
“奴婢見過三公子。”
“你這是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全府上下都在找你?”
柳銘才語氣異常的激動,柳樂蓉被他嚇一跳,之後一臉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放心,在大仇未報之前我都會好好活著。”
“你……”
“她叫蓮兒,今日得以脫險多虧了她,未報救命之恩,我想將她留在身邊做丫鬟。”
不是詢問而是肯定,柳銘才看了蓮兒一眼,倒是個聽機靈漂亮的姑娘。
“隨便你。”
柳樂蓉帶著自己的丫鬟轉身便回院裏去了,汪管家走上前說道。
“三少爺,老奴說句您不愛聽的,四小姐是個姑娘,您剛才是不是對她太凶了一些?”
“此事我隻有分寸,汪管家,你去查一查這蓮兒的身世。”
“是。”
柳樂蓉被柳銘才當著下人的麵斥責依舊是一臉的平靜,絲毫波瀾都沒有,娟兒與蓮兒對視一眼,她們都覺得三少爺剛才對小姐太凶了,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不必伺候了,都下去歇著吧。”
“是。”
柳銘才回了自己的屋子,腦海中都是剛才那一幕,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擔心她?自己真的隻是因為怕這麼久的努力白費還是其他?就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來人,送酒來。”
“是。”
柳銘才獨自一人在屋子裏喝的酩酊大醉,第二日清早依舊是早早的起身了,他拍了拍有些發漲的腦袋。
“汪伯。”
“老奴才,三少爺您起身了,可是要梳洗?”
“四小姐呢?”
“四小姐在自己院裏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