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顏慢慢褪去自己的外裳,裏麵隻穿了裏衣,兩個小廝模樣的人上來檢查,先解開發髻,而後搜查全身,李雪顏站著動也不敢動,生怕露出馬腳,任由他們搜身。
“大人,沒有。”
“好,過,下一個。”
李雪顏正準備進入試場,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吵雜。
“三王爺到。”
所有人無不下跪行禮。
“草民(下官)參見三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謝王爺。”
“來人,將此人拿下。”
李雪顏心中一顫,難不成他看出什麼端倪來了?看著官兵朝自己跑來,李雪顏出了一身的冷汗,接過跪在自己身旁的一個書生被架起來給拖走了。
“三王爺,你憑什麼抓我,我哪裏犯法了,我不服?”
“還敢狡辯,來人,將他的鞋子脫下來。”
那人一聽脫鞋子頓時怕了,忙跪地求饒,這可是欺君的大罪,誅九族都是輕的,所有人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看著那顫顫巍巍的書生。元景炎冷哼一聲,一臉無情的說道。
“先將此人打入天牢,等恩科過後再行處置。”
那搜身的官員嚇得一直打顫,自己也算是失職,雖然不是什麼重罪,但是以元景炎的鐵麵無私與雷厲風行,自己怕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元景炎眼神眼裏的掃試過眾人,在看見李雪顏的身影時目光明顯頓了一下,隨後便略過了。
“既然本王奉皇命監考,就不容許有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作弊,如還有被本王發現,下場如同此人。”
“是。”
元景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官員,元景炎掠過他直接進去了,那官員坐回自己的位子,一切恢複如常,但檢查卻更加嚴格了,李雪顏心中暗歎自己走運,先過關了。領了號牌,李雪顏便開始在考場之中尋找自己的位子,要說怎麼叫天注定,她的位子正好在主考官元景炎的正對麵,頭頂上那一道淩厲的眼神盯的她頭皮發麻。
“時辰已到,開始考試。”
一聲囉響震耳欲聾,五個副考官開始一個個的分發卷子,李雪顏看了看卷子上的考題,論齊家治國平天下與皇權,不少人拿到試卷看到題目之後便是一陣陣的歎息,也有人不假思索便提筆開始埋頭苦寫,唯獨李雪顏猶如神遊了一般也沒動筆也沒歎息。他這不悲不喜的樣子引起了元景炎的好奇,擁有那樣一雙清澈雙眼的人是否也是個大智若愚之人呢?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炷香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般,有些人已經望而卻步直接退考了,有些人則是一臉得意的交了卷,人走了一半,李雪顏卻絲毫沒有動靜。
“還剩一炷香的時間,請諸位考生注意時間。”
李雪顏心中頓時清明,她拿起桌子上的毛筆沾了沾墨,然後就如行雲流水便寫了起來,絲毫停頓都不曾有,元景炎對他又多了一絲讚賞,如此沉著冷靜之人確實少見。章士華滿意的放下筆,看了看四周都沒幾個人了,又看了看身邊的李雪顏還在奮筆疾書,於是他也不急著交卷,坐在那裏安靜的陪著李雪顏。
“好了。”
李雪顏臉上一喜,放下手裏的毛筆吹了吹還未幹的宣紙,朝身邊的章士華點點頭,二人一同上去交了卷,元景炎特地注意了一下他交卷時文章末尾的名字,李顯。
“李兄,你覺得自己考得如何?”
“還行吧,你呢?”
“這題目有些難寫,論齊家治國平天下與皇權,說的好了考官覺得你是一個會拍馬屁之人,說得不好又會惹惱了皇上,萬一人頭落地可就劃不來了。”
“實話實說便是,日後要是真的當了官,不能因為懼怕皇權而不敢進言。”
“說的也是,三日之後便有結果了,這幾日咱們還是好好準備一下殿試吧。”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章兄告辭。”
“李兄慢走。”
筆試之後,京城人明顯少了許多,看來一些人知道自己沒有希望便早些回去了,本來熱熱鬧鬧的客棧頓時變得冷清起來。李雪顏無聊趴在窗台上,正巧那夜半夜讀書的秀才也打開了窗戶。
“兄台也是閑屋子裏悶,開窗透透氣嗎?”
“正是,在下李顯,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在下陳敢,李兄有禮了。”
他倒也是一個不卑不亢的人,李雪顏今日在考場見過他,無論發生了什麼,他似乎都不關心,看來是個冷清的人。日子一晃又是三天,一大早外麵就頗為熱鬧,李雪顏這才想起今日是公布殿試名單的日子。
“王海?”
“公子,怎麼了?”
“章兄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