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貪吃的人在這裏啊。”鍋灶後麵突然傳出了聲響,“啊!”嚇得安之把手裏的肉都掉在了地上,“誰在哪兒裏?!”
雪心順手抄起一個鍋鏟,安之拿了一個鍋蓋,主仆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突然露出一個花白的腦袋,緊接著一個喝得有些微醺的老頭子坐了起來,手裏還掂著一壺酒,眯著眼睛看著安之,“你這個丫頭倒是麵熟得很。”
安之見此人送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東西說道,“原來是你啊。”說著就完往前走,雪心擔憂地拉住她的手說道,“小姐,這個人喝得醉醺醺的,也沒有見過,會不會是什麼壞人啊。”
“你這個小丫頭片子,說誰是壞人呢?我老頭子能是壞人嘛。”北名廚聽了十分不滿地說道,“你看看我老頭子,哪兒一點像壞人了。”
“您不是您不是。”安之忙安撫道,“這個人我認識,沒事的。”說著掙脫雪心的手,大步走了過去,一走進便聞見他滿身的酒氣,秀眉微微蹙起,說道,“北老頭,你怎麼又喝這麼多酒啊。”
北名廚努力睜著一雙醉醺醺的眼睛,說道,.“你這個丫頭竟然認識我,你叫我北老頭...”
.安之蹲下身子,與他持平說道,.“是啊,誰不認識你這個第一廚神北名廚呢。”邊說邊動手扯著北名廚的胡子說道,“你怎麼長這麼長的胡子了。”
“別扯別扯。”北名廚從安之的手裏救下自己的胡子,哼唧唧地說道,“你是誰啊?為什麼半夜三更地跑到廚房裏來啊。”
“我是新進府的掌事女官。”安之說道,
“胡說,你又欺騙老頭子我,哪兒有你這麼小的掌事女官啊。”北名廚仰頭又喝了一大口酒,說道。
“我就是掌事女官啊。”安之盤腿坐在北名廚的對麵問道,“你怎麼躲在這裏喝酒啊,青畫姑姑竟然不說你,還真是稀奇。”
北名廚抱著酒壺躺在地上,嘴裏呢喃著醉話,“小郡主……小郡主……”安之身子一震臉上的笑意緩緩收起,側頭吩咐道,“雪心,去拿一條被子來,別讓他著了涼。”雪心奇怪地看了安之一眼,忙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小郡主再也回不來了。”安之呢喃道,在這個世界上又有誰相信借屍還魂呢,還是過了七八年才還回來的一個魂魄,說出去恐怕這裏所有的人都會把她當做妖怪吧。安之接過雪心手裏的棉被,蓋在鼻息已穩的北名廚身上,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們出去吧。”
她恐怕再也回不去了吧,現在她隻想做安之,替她好好的活下去,上天給她這一次機會,是讓她做什麼呢?安之躺在床上,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青琴姑姑。”安之大老遠地便瞅見了青琴笑盈盈地上前打招呼,青琴定睛一看原來是宋瑜璉自己定的掌事女官,笑著說道,“安姑娘。”
“啊呀,您別叫我安姑娘聽著怪別扭呢,你就叫我之兒吧。”安之撓撓頭憨厚地說道,青琴早已褪去了身上的青澀,現在是紫淩王府可以獨當一麵的女官,當初葉浮珣身邊的幾個陪嫁要還,除了已經去世的青若,其他的幾個丫鬟都成了京城讓人聽了都難敬三分的掌事姑姑,青琴內斂溫和,脾氣依舊很好。
青琴也不推脫,叫道,“之兒,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沒事情啊,殿下出去了,院子裏也沒有什麼事情,我就一個人在這裏閑逛。”安之目光落到青琴的手上問道。“姑姑,您這是做什麼?”
“來習水已經有一段日子了,王爺來信催了好幾次讓王妃回去,王妃舍不得,遲遲未動身。”青琴說道,“這次王爺來信說小郡主病了,王妃這才準備回京城,小世子喜歡習水的一些特產,我就去準備了一些。”
“哦。”安之有些失落地說道,“那王妃娘娘現在在何處?”
“這會兒應該在念苑了吧。”青琴歎一口氣說道,“王妃每次離開習水前都會在念苑自己一個人單獨坐一會兒,陪陪洛安郡主。”
安之心裏一動,笑道,“那安之就不打擾姑姑您忙了。”青琴對她和藹地點點頭,這麼多年她很少對著說這麼多關於紫淩王妃和洛安郡主的話,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安之,總覺得親近,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素兒啊。”葉浮珣一個人坐在院子裏,望著滿院子的風景,傷感地說道,“為娘又要走了,你會不會怪為娘啊,每年就能陪你這麼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