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了些小雨,淅淅瀝瀝的,纏纏綿綿的,像是細絲線一般,罩住了整片天空。
下過班後,如同平常一般,白意兒撐著把淡藍色的雨傘,沿著人行道慢慢的往前走,心情不好不壞,很是平常。
迎麵的雨絲飄來,些微的涼意,白意兒將身上的米色披風拉緊了些,瘦削的肩膀輕輕的瑟縮了下,似乎有些不敵寒意。
今年已經25的她,在一家外貿公司上班,生活平淡,也經過了很多次的相親,卻依舊是孤單一人,不是對方嫌她性子冷淡就是她的刻意,讓相親無疾而終。
哥哥的兒子已經可以追著她喊姑姑,大姐也已經結婚,並且和姐夫移民去了國外。否則,她不會有這樣平靜的日子可過,母親忙著帶孫子,否則勢必不會讓她如此閑散。
信步往前走去,沿途的人行道上有黃色的打著卷的樹葉落下來,飄飄灑灑,已經是秋天了,銀杏樹葉一片片的,離開了樹的懷抱。白意兒走進路邊一家自己最常去的小飯館,隨意的點了兩個愛吃的菜和一碗米飯,慢慢的吃晚餐。
窗外有樹葉緩緩飄落,雨點雖然不大,但是屋簷上還是積了雨水,一條條的往下滑落,仿若是小溪一般,清澈透明。
她並不是經常在外麵吃飯,更多的時候她更願意自己在家慢慢的動手做一些自己愛吃的東西,因為是用了心做的,所以吃起來會更好吃些。但是偶爾,還是想偷個懶,因為她的生活實在是太隨意,回家或者不回家,其實並沒有什麼差別。一個人的生活,永遠是最隨意最方便的,卻也是最寂寞最無趣的。
將沒吃完的飯菜打包,又買了一份新的飯菜,撐著傘出了飯店,走到不遠處的天橋下,天橋再過去一些住著一位老婆婆,老婆婆無兒無女,意兒平日裏有空的話經常會去看看她。兩人的關係處的不錯,老人家很是和善。
“意兒,來啦……”
老婆婆的年紀已經很大了,牙齒泛黃,而且脫落,身上的衣物穿的雖然很舊,但是很幹淨,看得出來老人家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很愛整潔,衣裳穿的很周正整齊,身子骨也還算硬朗,雖然有些消瘦和駝背,但是臉上有著溫和的笑容,頭發已經花白,梳的整整齊齊的,在腦後團成一個團。
意兒笑著打招呼,“婆婆,您還好嗎?小白呢?又跑出去了嗎?”
老人家住在天橋下的一個院落裏,院子不算大,但是收拾的很幹淨利落,院中種了些花木,花朵早已經凋謝,但是有幾株菊花還在開著,被雨水淋濕,花瓣在雨水之中打著顫,隱約有桂花的香氣,大概是院中唯一的一株還是綠色的桂花樹開花了。
“趕緊進來,淋濕了嗎?”老婆婆接過她手裏的那些飯菜,“小白不知道去了哪裏,大概是在爐子裏烤火吧,小黑在屋子裏,就屬他們倆最懶啦,小黃和二丫已經出去好幾天啦,一直沒回來,不知道去了哪裏,大概是有了新主人,就忘了我這個老婆婆了吧。”
老人家養了很多貓,有些是撿來的流浪貓,有些是自己走到老人家這裏就不走了的,有一些則是老人家自己原先喂養的,因著老人家喂養的這些貓咪,鄰居們沒少不滿,嫌那些貓咪太吵。但是老人家依舊我行我素,整日樂嗬嗬的,和貓咪聊天說話。
老人家究竟在這裏住了多久了,意兒不知道,也不知道老人家的姓名,周圍似乎沒有人知道老人家姓什麼叫什麼,意兒也沒有問過老人家的姓名。不過是個代號而已,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什麼差別。
收了傘,白意兒隨著老婆婆走進屋內。房間不大,木質的地板,黑色的窗簾,剛進去,便有貓咪圍著意兒的腳踝,叫的很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