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成將軍將兩人帶走,李宣轉頭,見白意兒正笑著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奇怪的問道:“何以這樣一直看著我?”
白意兒搖搖頭,說:“世人都說你三太子冷血無情,性情乖戾,整日偎紅倚翠,根本不學無術,今日一見,卻發現似乎傳聞總是有些出入的。”
李宣哈哈一笑,往前走,“你以為本宮這個太子真的是隨隨便便得來的嗎?意兒,你好好想想,父皇有那樣多的皇子,既然我若是真的如傳聞一般,身無一絲長處,不務正業,父皇為何還要讓我當太子?太子可不是人人都能夠做的了的。”
白意兒眼珠子轉一轉,笑著說:“大概是皇上很是喜歡你母親,所以就選擇你做太子了呀,當做是對你娘的心意。”
李宣還在笑著的臉立即就變了色,陰沉了下來,盯著白意兒,“我母妃,已經香消玉殞了好幾年了,意兒,你不知道嗎?”
這個時候的李宣,全無平日裏喜笑顏開的痞子模樣,眼神發狠而且陰冷,說話的語氣更是讓人生畏。感覺得到背脊上的汗一陣一陣的冒出來,白意兒捏捏手,指甲掐了手心,她笑了笑,說:“一時忘記了,我不是有意要提起你的傷心事的。”想了想,又說道:“或許早日離開也是好的,畢竟蒲葦韌如絲,磐石卻已經轉移,還不如早日去了,不見不聞,便不會傷心。”
李宣搖搖頭,又點了點頭,隻是眼神落寞,低了嗓子說:“或許你說的對,隻是好多年沒有人和我說過我母妃了,人死了,就真的是什麼都沒了。當年,父皇對母妃很是寵愛了一陣子,好景不長,不過是兩年的時間,父皇立即有了其餘的心愛之人。宮裏,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母妃即便是再美麗,又算得了什麼呢?得了兩年的寵愛,大抵對一個君王來說,已經算得上是長情了。從此以後,母妃心灰意冷,不久之後就過世,那時候我不過是一歲。若是旁的也就罷了,可是母妃原本是有好姻緣的,是父皇硬選了她進宮,掐斷了她的一生。”
意兒語塞,這樣子的李宣,她從來不曾見過。見過怒氣橫生的李宣,見過囂張跋扈的李宣,見過張揚笑意的李宣,見過溫文爾雅的李宣,見過好多好多的李宣,就是不曾見過這樣落寞難過的李宣。
正要伸手上去拉住李宣的衣袖,迎麵卻來了好幾個人,一陣嘰嘰咕咕的說話聲,隨後便硬生生的朝著白意兒走過來。
見來人氣勢洶洶,白意兒慣性的讓了來人一步,退到一邊。
來人大概沒料到白意兒會讓開,愣了一下,隨即迅速的逼近白意兒,立刻右手一揚,明晃晃的刀子。
“小心。”李宣趕緊將白意兒拉進懷裏,順手一掌將來人打開,同時後退一大步,避開鋒芒。
來人哪裏肯依,見一招不成,幾個人立即又上前去,將兩人圍在中間。
李宣護著白意兒,左右突圍,硬生生接了好幾招。隱在暗處的李和王貴立刻現出身來,衝進來救李宣,幫李宣擋住這些人。
壓力頓時減小,趁著空檔,李宣大喝一聲:“暗衛!”
呼啦啦一下冒出十幾個人,統一的黑色衣服,腰間配著武器,幾下就把幾個進攻的人製服。
見進犯的人被壓住,李宣趕緊低頭問道:“意兒,可有受傷?”
意兒搖搖頭,她一直被李宣護在身後,倒是沒受傷,隻是有些被嚇著,輕聲問道:“這些人,是衝著我來的?”
李宣看向被製服的幾個男子,看模樣是大月的人,“你們是何人?為何前來刺殺?可是認得我們?”
幾個人低了頭,不說話。
王貴見幾人嘴硬的模樣,委實不客氣的順腳踹過去,“主子問你們話,耳聾了還是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