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來,黑夜在不知不覺間悄然降臨。晚風吹打著窗外的樹木,發出劈啪的聲響,屋內燭光跳躍,榻邊的熏香爐子冒出白煙,燒的通紅的爐子冒著熱氣,溫暖如春。
美酒佳肴,司馬朗懶懶的坐在軟榻上,眼神落寞,室內一片寂靜。
玉茹姑娘輕紗裹身,停了琴音,陪伴在一旁,嬌言軟語:“司馬莊主,今日怎麼不聽玉茹撫琴了?是玉茹撫的不好嗎?”
司馬朗不在意的笑笑,說:“既然如此,你便去彈一曲吧。”
情公主在一旁冷冷一笑,這個玉茹,不過是個青樓女子,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千金小姐嗎?這樣不知輕重,不過是會彈琴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莊主可有想聽的?”玉茹笑道,“今日可是萱小姐回來的日子,莊主不早些回府陪伴,卻來了玉茹這兒,若是萱小姐知曉了,怕是不依呢。”
“羅嗦什麼?”司馬朗冷冷的說,“若是想彈便彈,不想彈就出去吧,本莊主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玉茹噤聲,不再說話,隻是將手放在琴弦上,一低頭,彈了起來。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這樣,冷冷的,淡淡的,似乎什麼都不會放在心上。從來不會對誰稍加顏色,不論是她,情公主還是自命不凡的萱小姐,都是一樣的。在他眼裏,她們隻不過是熟人,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一切都是她們自願的,自願在他麵前糟踐自己,自願在他麵前放低姿態,自願追隨著他。
司馬朗靜靜的喝酒,此時仿佛隻有杯子裏的酒水才是他最在意的事情。其他的什麼事情都無法讓他動容。
門外,奕白快步走進來。
“什麼事?”漠然的問道。
“主子,是三太子,三太子來找您,說是白姑娘不見了。”奕白輕聲說。
白意兒不見了?司馬朗皺眉,怎麼會不見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前他還看見她在白府的秋千上呢。
“她不見了,李宣來找我做什麼?”司馬朗冷漠的說,“說她不在我這兒,叫他去別處找去吧。”
“是。”奕白答應著出去了。
情公主笑著說:“司馬莊主,想必這白姑娘定然是與您很是熟悉了,不然為何她不見了,三太子會想到來尋找您呀?”
司馬朗冷漠的喝酒,並不說話。
情公主繼續說道:“也不知這白姑娘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能夠讓三太子這樣上心,這麼晚了還出來尋找,一晚上都等不了,情兒可這是羨慕呢。”
“若是羨慕,大可以去找李宣,若是想喝酒聽琴,歡迎。若是要說些什麼,請出去。”司馬朗冷冷的說完,端著酒杯就喝,看也不看情公主。
“讓開,狗奴才,本太子要找你們莊主。”外麵傳來李宣的罵聲,“滾開,居然敢攔著我,真是不耐煩了。”
隨即便聽到嘭的一聲,李宣踹開門闖了進來。
“三太子,這是我司馬朗的地盤。”司馬朗懶懶的說,並不抬頭看他。
李宣答道:“本宮自然知道這是你司馬朗的地方,不然本宮還不來這裏了。”
“你要找的人不在這裏。”司馬朗冷冷的說,“還請如何來的如何出去,念在你是在擔心意兒的份上,本莊主不與你計較。”
李宣雙眸幾乎像火燒,冷聲道:“意兒今下午就不見了,本宮想來想去也隻有你這個可能,意兒病不認識其他人,定然是來了你這裏,或者根本就是你叫人將她抓了來。本宮奉勸一句,趁著本宮還未發火,將意兒交出來,否則別怪本宮不客氣!”
“放肆!”情公主惱火的說道,“白意兒是個什麼人,有什麼本事能夠讓莊主出手,李宣,本公主勸你趕緊滾,不過是一個白意兒,本公主並未看在眼裏,若是你再在這裏放肆,就別怪本宮不客氣了!”
“哼,”李宣冷冷哼一聲,“不過是一個蠻荒小國的公主,本宮還真是不放在眼裏。你最好是祈禱意兒沒事,若是意兒出了事,本宮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你。不過是一個公主,哪裏抵得上我的意兒,給她提鞋都不配!”
情公主氣的臉都紅了,這個李宣,是吃了豹子膽嗎?敢跟自己這樣說話,雖然平日裏李宣也看不慣自己,但是從未說的這樣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