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為悅己者容(1 / 2)

天光漸亮,素雅的房間內,床上的清麗女子悠悠的轉醒。

側頭,看見趴在床邊的男子,墨一般黑亮的發,趴著的臉,看得見青黑刀削一般的眉峰,隱隱的透出冷意,薄唇微抿,看得出來他似乎是累極了,睡的很熟,鼻息沉穩,平日裏整個人身上的涼薄意味因著他此刻的熟睡少了許多。

薄唇的人比較薄情的,白意兒靜靜的看著他想,這樣的男子,閉上眼是澄淨的天,安靜毫無危險,睜開眼卻涼薄無情,妖嬈如一世桃花,生生的照亮你的眼,逼近你的心,讓你再也逃不得走不掉,隻能跟著他的步子,任由他將你帶到何方,毫無怨言。

“小姐,你醒了?”玉檀笑著進來,手上端著熱水。

司馬朗醒來,坐起身子,笑著看著白意兒。

“昨晚回來的嗎?怎麼不進屋去睡?”白意兒輕聲問他,“這樣睡脖子會酸,要不回去再睡會兒?”

司馬朗輕輕搖搖頭,說:“這樣已經很好,並不需要了。”大抵是剛醒來,他的聲音還帶著一些沙啞,聲音低沉,卻充滿磁性。

“司馬莊主,您也在呀。”玉檀朝氣蓬勃的說,“您要和小姐一起用膳嗎?”

司馬朗點點頭,眼睛看著白意兒說:“準備著吧,我先回房去梳洗。”

“司馬朗,”眼見著他要出了門,白意兒急切的喊。

司馬朗回過頭來,看著她。

咬咬唇,意兒暗自惱恨自己莫名其妙,叫他做什麼呀?你又沒有什麼話要與他說,索性看著他說:“不用特意來陪我用膳,你該好好休息一會兒。”

司馬朗點點頭,出了門。

“小姐,趕緊起來吧。”玉檀見白意兒還傻愣愣的盯著房門口看,笑著打趣:“莊主又不是不過來了,不過是離開一會兒,您便這樣舍不得了麼?”

白意兒被她笑的紅了臉,盈盈眼波看著玉檀,嬌嗔的說:“胡說八道什麼呢,我不過是在想些事情。”

玉檀見自家小姐那害羞的模樣,越發笑著說:“小姐,莊主是個好人,您害羞什麼呀?現在府裏誰不知道莊主最是寵愛你呀,為了小姐,莊主硬是昨晚趕回來,一進門便來了小姐這裏,小姐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呀,莊主這次出門本來是要四五日的,為了您,硬是急忙在三日內便回來了。您倒好,一句好話都沒有。”

白意兒聽了,一愣,隨後說:“好了,就你話最多,趕緊伺候我起來吧。今日給我梳個新發式吧,穿那件月白的用金線繡著纏枝牡丹的裙,外麵罩一件同色的外衫。”

玉檀趕緊上前來,伺候著。

……

“小姐,早膳。”柳綠端著盤子推門進來。

白意兒從桌邊站起來,笑意殷殷的看著柳綠,眉眼彎彎的模樣,輕聲問:“柳綠,可好?”

柳綠從桌前轉過身來,呆在當地,半晌,才結結巴巴的說:“小姐。”

“如何?不好看嗎?”白意兒淺淺皺眉,低頭審視自己的穿著打扮。

“不,好看,好看,真是好看。”柳綠趕緊說,腦袋跟著一點一點的。

是真的好看,平日裏意兒並不曾打扮,隻是素素淡淡的,甚至是胭脂也不用的,今日卻淺淺的抹了一層胭脂,上了一層粉,唇上細細的挑了一層唇紅,眉毛用眉筆細細的畫了,本就清麗的秀氣臉蛋增添了幾分美麗,頭發梳了蝴蝶髻,斜斜插了兩根簪子,簪子上精細的刻著花紋,流蘇灑下來,越發的襯得人整個人清麗脫俗,美麗極了。身材本就窈窕,又穿了月白色的裙,裙上金線繡著的纏枝牡丹大朵大朵的綻放,漂亮極了,一動,說不出的輕盈。

“意兒,可是餓了?”司馬朗回去梳洗了,換上一件淺白色的輕裝,腰間係了一塊上好的碧玉,碧玉下黃色的流蘇晃動,眼中含笑,涼薄的唇淺淺的上挑,十足的灑脫飄逸。

白意兒從梳妝台邊走出來,笑著說:“你來了,正好,柳綠剛剛將早膳端上來,還真是有些餓了。”

司馬朗從外麵跨進來,見了白意兒,笑道:“真是好看,怪不得你一直不曾打扮,今日一見,真是讓我驚訝。”

白意兒輕輕一笑,說:“剛才柳綠已經誇獎我漂亮了,倒不用你錦上添花。”

“我說的是真的,意兒。”司馬朗走近她,靠近她,俯在她耳邊,低聲說:“原來你是這樣的漂亮,我越發的舍不得放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