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人禍(1 / 2)

“主子,”奕白從另一邊悄悄出來,站在司馬朗身後。

“就這樣放她走了嗎?”奕白輕聲說,“屬下想她必然不會輕易收手的。今日若不是白鋼安排的那些手下發現了她,她怕是不會輕易放過白姑娘的。”

“罷了,看在她跟了本莊主這麼多年的份上,”司馬朗淡淡的說,“放過她這一次吧。意兒那邊,你多費些心思。奕敏這些天不在,你便去保護意兒吧,她如今最是危險。”

“屬下明白。”奕白說,“主子,奕敏今日飛鴿傳書回來,說山東一帶的幹旱有加劇的形勢,且朝廷撥的糧大多數被官員私自扣住,根本不曾發放出來。主子,您看?”

靜默了一會兒,司馬朗輕聲說:“倒並不是緊要的事情,秋收早已經過了,現在百姓缺的是水,有了水,才能夠種糧。李強即便是撥糧賑災也不過是飲鴆止渴,根本不能治本。奕白,你傳書給奕敏,讓他回山莊調派一批人手,秘密勘查地形,看看能不能挖水渠引水,解了這燃眉之急。”

“主子,若是挖渠引水,隻怕是花費巨大,山莊裏的庫存是為了起事準備的,若是此時拿出來用了,到時候有個不測,怕是……”奕白猶豫著。

“先緩解了百姓的燃眉之急再說吧。”司馬朗淡淡的說,“至於其餘的事情,現在說還早了一些,再說到時候若是實在沒有,就去藍田國借一些。”

“是,主子,屬下立刻去辦。”奕白立刻轉身離開。

“司馬莊主果然憂國憂民。”有些清朗的嗓音,帶著綿綿的笑意,來人一身青色錦衣,清俊的身形,書生氣十足。

“慕容,你來了。”司馬朗淡淡一笑,在石凳上坐下,笑著看他。

慕容宸章笑著走近,在對麵坐下,說:“山東的大旱隻怕不是幾千擔糧食能夠解決的。可歎皇上根本不了解實情,臣子一說大旱,便喊著開倉賑災,那些銀錢幾百萬兩撥出去,到了百姓手上卻是零星半點,甚至半點不剩。真是可惡!”

“無官不貪,無商不奸,倒也沒什麼好憤怒的。”司馬朗淡淡的說,“宮裏如今的情形如何?”

“還能如何?”慕容宸章歎口氣,說:“再過幾日便是藍田國國主來大月的時日了,皇上如今一門心思沉浸在這件事情裏,根本不理朝政,日常事務幾乎全是大太子把持著,他倒是個能幹的,隻是好大喜功,性子暴戾了些,前幾日尚書劉大人不知因何出言不遜,得罪了他,被他硬生生的讓太監打得昏死過去,禮部尚書李大人因為山東一帶幹旱之事,連上了幾道奏折,直言聖上處理這件事的方式不對,被大太子削減俸祿,打了三十大板放回去了。再前幾日鄭大人不知如何發現了大太子貪汙了國庫賑災的糧款,秘密上書皇上,卻不成想被大太子發覺,當晚暴斃家中,一家妻小也死絕。真是讓人發指,若是真的讓大太子把持了朝政,隻怕是大月危矣!”

“哼,李強一輩子都想著降服了藍田國,這樣好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隻怕是不做到最好不會罷休。無妨,便讓他再做幾日的美夢。等到藍田國進了大月,便是他美夢的破碎之日!”司馬朗冷冷的說,“那大太子,隻怕是不能留。”

慕容宸章點點頭,說:“大太子實在是不適合當一國之主,做個將軍還差不多,這樣沒有容人之量,性情暴戾殘忍,現如今滿朝文武人人自危,大太子說什麼便是什麼,幾乎沒有人敢提意見。”

司馬朗聽了,淡淡的說:“不急,先讓他逍遙幾日,等到官逼民反的時候,自然會有人親手了結了他。二太子那邊的情形呢?我前幾日似乎看見他進了宮。”

“二太子並未做什麼,他隻是閑散的太子,大太子斷然不會給機會讓他接觸實權,進進出出有人監視著,就連三太子李宣也被帶回了府,派人監視著,每日做了什麼必然是有人彙報的。”

“隻怕是李強也中了毒。”司馬朗冷冷的說,“否則不會這樣多的時日李強都不露麵,任由大太子把持朝政,一人獨大。李強最喜歡去白薔薇的寢宮,隻要他接近了那花,便有機會中毒,宮中這幾日的形勢,怕是大太子已經覺察了,開始慢慢布局了。”

“卻也不像。”慕容宸章皺著眉,說:“萱兒這幾日一直在給皇後配藥,雖然並未有多大的成效,卻也是控製著病情並未惡化的,隻是不能夠像從前那般自由罷了。卻並未聽說皇上也中毒的,隻是皇上這段日子甚少去皇後宮中倒是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