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見了白夫人。
白夫人已經完全好了,正坐在房間內刺繡,見她來,並不相迎,隻是淡淡的道:“怎麼想起來看望母親來了?”
意兒微微一笑,她覺得這個白夫人真是有趣的緊,明明是巴不得不用見到她的,可是卻怪罪著她很少看望她,卻也是她說的不用她來請安的呀。難道是人到中年,便會這樣別扭嗎?
“想著母親大概一個人有些寂寞,便來陪伴母親說會兒話。”她柔和的說,並不介意白夫人話語中的刺,“兩個人一起,總會好受一些不是?”
白夫人淡淡的點點頭,說:“既然來了,便過來坐著吧。桌上有剛泡好的茶,要喝的話便自己倒,這些糕點也是剛端上來的,隨意吧。丫鬟剛被我喊了出去。”
意兒點著頭,過去坐下了,看著白夫人一針一線的繡著手上的一塊絹子,說:“是繡的牡丹嗎?很漂亮,針腳這樣細密。”
白夫人看她一眼,說:“你倒是眼力不錯,不過才繡了一片花瓣,便猜得出來是牡丹。”說著,放下了手裏的織繡。
見她這模樣,知道她定然是有話要說的,意兒暗暗一笑,淡然不語。大抵是為白冷香繡的吧,白冷香一直是喜歡這樣富貴大氣的豔麗花朵的。說起來,白夫人並不算是個壞人,對自己的孩子一直很好,隻是白意兒卻不受寵的。即便是白鏹,白夫人也是極其寵愛的,隻是,為何,她會這樣不喜歡白意兒?意兒暗暗猜測著,即使是不喜歡白意兒,隻是卻也是自己的孩子不是,為何偏心成這樣?她並不介意白夫人的偏心,隻是卻為著這具身體心疼,都是母親的孩子,卻如此的被忽略。難道,她其實並不是白夫人的孩子?那麼這白意兒是誰的孩子呢?這樣一想,她不禁看了看白夫人。
“罷了,既然你過來了,也省得我讓下人去喊你過來。我問你,”她嚴肅的說,“你父親與你說的事情考慮的如何啦?這個事情耽擱不得,要盡早做決定才行。依我看,根本沒有什麼好考慮的,直接應承了就是。雖然算不上門當戶對,但是也算不得是咱們白府高攀,你的人品相貌也是配得上大太子的。”
意兒溫和的笑笑,說:“母親也知曉這件事了?恐怕整個府上不知道的除了那些下人,便隻剩下二哥了吧。”
“我與你說的是你的婚事,你提偉兒做什麼?”白夫人不高興的說:“你二哥自小便是個老實的,這些事情,告訴他做什麼?況且他現在隻要做好生意上的事情就是了,其餘的事情他向來是不參合的。好了,不說他了,說說你是如何想的吧。你究竟是願不願意嫁給大太子?”
見白夫人認真的嚴肅的盯著她,意兒笑著道:“父親母親和大哥明明已經替意兒做了決定,卻都來問意兒意下如何,難道意兒說不願意,你們便會順了意兒的意願,不讓意兒嫁給大太子了嗎?”
“自然是不會的。”白夫人斬釘截鐵的說,“那大太子是皇上最器重的太子,最喜歡的兒子,是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太子,這樣好的機會,怎麼可能白白放過。多少女子眼巴巴的等著機會卻一直沒有機會,你不要任性。你是嫁也要嫁,不嫁也要嫁!”
“既然母親已經說了嫁也要嫁,不嫁也要嫁,那又何必問意兒願不願意。”她淡淡的說,“既然你們心中已經有了想法,有了定論,意兒願不願意就不重要了,又何必非要逼著意兒說願意呢。”
“大太子有權有勢,且你嫁過去是正妃,將來是皇後的人選,這樣好的姻緣,你有哪點不滿意?多少女子一輩子都在想著這樣的機會,卻毫無希望,你不要不識好歹,錯過了這次機會,定然會後悔一生。”白夫人惱火的說,“你父親雖然說給你三日時間考慮,卻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你還是盡早做決定吧,你父親已經進宮去找大太子,想來順利的話,明日就會讓你與大太子見一麵,你不要失了臉麵,要好好打扮一下才行。”說著,嫌棄的看了看白意兒的妝容,說,“不要過於素淨,明明是個少艾女子,卻穿的這樣樸素,大太子不喜歡這樣的女子,今晚回去讓玉檀好好與你梳洗一番,明日無論事情是不是談妥了,都要打扮一下才好。”
“是,母親說的是。”她也不頂嘴,靜靜的答應著,麵容沉靜,“意兒記得了。”
“大太子雖說是太子,卻沒有什麼不好的驕縱脾氣,你父親不會將你胡亂配給別人的。”白夫人語重心長的說,“母親也是見過大太子的,人品相貌都與你相配,母親斷然不會害了你去。你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斷然不會受苦,你要好好把握機會,不要再任性,回去好好的準備準備,定然要讓大太子選中了你。且咱們白府就指望著你了,你瞧著眼下白府風光,你父親是做了大官的,卻不曉得一朝天子一朝臣,眼下朝政一日一變,皇上已經好幾日未曾上朝,一直是大太子在把持著朝政,隻要你嫁給了大太子,即便是日後真的大太子當了皇上,咱們白府也不會失了勢的。母親說的這些,你可是記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