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你買了這麼多的分量,咱們可吃不完呀。”
雖說這板栗酥美味,可這過飽則積的道理譚婉婉還是懂的,下意識的問出了聲來。
許君言正在閉目養神,聽到聲音看了她一眼,卻是沒有回複,隻由著馬車晃悠得到了許家門前。
“小心些。”
譚婉婉幾乎是被許君言半抱著下了馬車,當著這滿院下人的麵,心中著實有些羞怯,掙紮了兩下,許君言便也將她放了下來。
“我不過是摔了腦袋,又不是變成了傻子,你何必這般小心翼翼?”
到了南苑,譚婉婉才是徹底鬆下心來,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已經被許君言強勢的拉到了床上躺著。
“李郎中的話,我本是不想告訴你。可你這漫不經心的樣子,實在令人擔憂。婉婉,你記好了,你的頭萬萬不能再受到任何撞擊,否則輕則癡傻,重則喪命,連過度勞累都不能再有,為夫沒有別的願望,隻求你乖乖養傷別再出什麼意外,你明白了嗎?”
若是這話換了別人來說,譚婉婉必定會一個巴掌打過去,叫他不要再開這種玩笑。可眼下對著這般憔悴的許君言,她不得不悲哀的承認,這話是真的。
“怎麼?我突然便變成了個易碎的瓷娃娃,連隨便動彈也不行了嗎?怪不得方才在店中,我走個幾步璿璣都要緊張成那個樣子,若真是這般,我的醉桃園該如何?說什麼不能操勞過度,那我,我還有何樂趣?”
譚婉婉有些茫然的問道,她為了許君言留在了這個世界,卻是被突然告知這副身體已經是岌岌可危,稍不注意便會變成傻子,叫她怎麼能接受這般呢?
譚婉婉眼中的無助讓許君言心碎,卻還是強撐著說道:“婉婉信我,就算是隻能在家中養著,我也會讓你快快樂樂的,有丫頭伺候著,不會有任何煩憂。至於醉桃園,你就不要再去了,我會讓小夏安排下去,把店麵著手轉到朱璿璣的名下,你便在家……”
“不可能!許君言,你又不是我,你憑什麼決定我的人生?醉桃園是我穿越……是我這麼久以來的心血,你就這樣替我拱手讓人,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譚婉婉隻覺得心中的某處在鈍鈍的疼了起來,下意識的喊出聲來,大約是聲音太大,連頭都隱隱作疼了起來,許君言看得分明,剛想勸她冷靜下來,手中的藥碗卻是直接被她抗拒得扔了出去,竟是不許他再靠近分毫。
“婉婉,我不碰你,你冷靜下來好嗎?李郎中說了,你不能如此激動,你先冷靜一下,我這就出去……”
許君言手忙腳亂的說道,雖是心疼譚婉婉,卻也不敢再靠近分毫,隻能在她的注視下慢慢走出了屋子。
直到關門聲響起,譚婉婉才好像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氣,無力的靠在床頭,她本以為自己終於可以舍棄前世的時光,在這裏重新開始,老天爺還真是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雖然她也知道自己不該遷怒許君言,可眼下,她真的沒有力氣再和他糾纏下去,隻想從這堆亂麻中逃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