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官軒審時度勢,明白隻要陸風今日不將五觀完整的功法傳出,待得離開此地,他便有法子讓得這部分失傳了的功法,繼續保持失傳!
這樣的話,他於五觀的布局,便還能維係現狀,星土觀勢必還能仗著破觀訣之勢,繼續完成一統。
他的任務,便不算失敗!
一念既起,殺意頓生。
錦官軒朝著身側的一名男子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下,以星土觀的藥師身份朝著演武場走去。
其實在錦官軒心中,應對眼下情景最合適的還是錦官裴裴,若是後者在,保管可以叫若水死的悄無聲息。
場上。
陸風護著若水,放任各觀藥師依次上前診斷。
雲英觀的那三名藥師也在一側,同其餘四觀的藥師陳述著自己先前的診斷結果。
眾人聽得是瓷靈鬼蔓這等罕見邪異的劇毒下,一個個本存著期待的臉色都黯然了下去。
金雷觀的藥師經過一番診治下,率先開口道:“若她僅是中了瓷靈鬼蔓劇毒,借助我觀的‘金雷塔’洗禮,輔以我觀至寶‘金雷玉髓’,外加在‘金鱗湖’泡上一泡,三年五載下來,許有著可能一點點的清除,但她體內的瓷靈鬼蔓劇毒被人為幹涉,試圖截斷在主經絡之中,眼下再稍有異動怕會擴散的一發不可收拾,此般狀態下,我觀的金雷淬體對她起不到效果了。”
朽木觀的腐真人遺憾開口:“我觀的木係治療手段,於她現下狀態也很難起到作用,不過倒是可以借助我觀內的‘青玉泉’,輔以‘玄木林’的濃鬱生氣,延緩她毒發的時間,保底可讓她多活上一年。若小友給予完整的朽木往生訣,我觀可以考慮拿出至寶‘木源丹珠’供她吸收一陣,如此許能撐上三年。”
見陸風臉色陰沉,儼然對此很不滿意。
腐真人黑著臉不忿道:“要怪便怪那下毒的歹人,手段實在殘忍,於此般小的女娃子,下瓷靈鬼蔓這等慘無人道的折磨之毒也就罷了,竟還想以著金針逼迫這等劇毒陷入死地。”
雲英觀的三名藥師聞言,臉上盡是羞愧,難堪的低下了頭。
其中一人歎息著解釋了一句:“那金針是我等下的手,一時愚昧,糊塗了啊,我等皆是罪人。”
若早知陸風手中有著完整的雲英清靈訣,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絕不會聽從雨虹長老的話,做出這等反醫修之道的事情。
眼下,禍已釀就,唯盼著陸風不要因雨虹一人之過,遷怒於整個雲英觀才好。
流火觀的幾名藥師暗自商討下,開口說道:“常規醫治之法,我觀同樣束手無策,但基於這妮子乃是五行純水體這點入手,我觀的火係治療手段,許能護她一命,隻是她這一身修為會被廢去,五行純水的體質也會不複存在。”
祝一重跟在身後,聽言整張臉頓時化憂為喜。
陸風也是神情一鬆:“實力沒了便沒了,命能保下便好,不知前輩所言的手段,具體為何?”
流火觀的藥師直言道:“陰陽和合,讓得我觀的五行純火體,來承接消磨這份劇毒。”
祝一重一怔,驚喜之餘不免有些尷尬,此等趁人之危的事情,他有些不忍。
陸風麵色凝重,陷入猶豫。
這時,懷中的若水突然呢喃低語了一聲:“風大哥~若水,不想,風大哥,帶若水,走吧,若水不怕死。”
聲音異常輕弱沙啞,有氣無力,給人一種隨時都要咽氣一般的感覺,惹人心憐,聽之揪心難受。
其實她早在五觀下場治療的那刻,便恢複了意識,隻是因太過虛弱的緣故,連睜眼的氣力都提不起來,渾身像是紮滿了細針一樣,輕輕一動,就刺痛無比,連呼吸都疼痛異常。
若非見治療之法,實在有違心中所願,她是不會忍著劇痛開這口的。
此刻的她,隻想尋個安靜的地方,就這樣依偎在陸風懷中,悄然的死去,就已經是最幸福的結果了。
星土觀的藥師瞧見此般情景,心中一度暗笑不止,雲英觀那幾名藥師的針,還真是幫了大忙。
念及此,他果斷收回了藏於袖口的毒針,此般情景,顯然已經無需他再出手,若水必死無疑了。
貿然出手,怕反弄巧成拙。
錦官軒遠遠看著,也是認同著派上場的藥師做法,同時遣走了身側另一名男子。
在他看來,若水之死,既已板上釘釘,那麼接下來,他主要目的便隻需除了陸風這個使絆的存在即可。
而要對付陸風,完全不需親自出手,借刀殺人即可。
他遣走的那弟子,便是去通知那些懸紅勢力去了。
隨著三觀出麵,星土觀的藥師也出麵表示了無能為力。
“小友,可否換個條件?”
眾人齊齊看向陸風,商議別的途徑換取完整版功法。
陸風冷著臉不予回應,隻是漠然的掃了遠處雨虹長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