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有關楊茂坤的消息傳來時,我正在上第三節課,是曆史課,曆史老師是個老頭,站在講台上拚命的向我們灌輸盛唐明末清初的史事,可惜他的學生們在下麵卻是昏昏欲沉。
個個如同剛睡醒似的,雙眼迷蒙,腦子昏沉,這時有人從後麵拍我的肩膀,我回過頭那名同學指指外麵,我順著看了過去,意外的看到看門的老頭站在教室後門口,看到我回頭,打著手勢意思是叫我出去。
我不知道他為何會違背校歸,擅離職守,破例親自來到教室叫我出去,不過我想也沒想的就是站起身,向著教室外走去,曆史老師抬起頭正要喝斥我為何中途離開,發現是我時,眼中露出一絲嫌煩,當作沒有看見似的,繼續搖頭晃腦的口水亂濺的講他的課。
看門老頭看見我出來,笑了笑,笑比苦都要難看,然後訕訕的出聲說是有人找我,校門口都是我安排的人手,絡腮胡子女閻羅的人不可能靠近校衛室,隻可能是龍虎堂的人找我。也許是楊茂坤有消息了,我急急向著校門口走去,後來變成跑的,我太想知道他現在如何,在那個醫院,傷勢是否得到控製。
來到校門口,我看到虎堂專事探聽消息的中年人,人稱阿鏢,站在保安室外,看到我來,迎了上來,叫了聲堂主說是我交待的事情有著落了,他們找到了我的兄弟楊茂坤,至於現在他是怎樣的,卻是沒有說明,隻是請我上了奧迪小車,開向醫院。
坐在車上,我的那種不好的感覺更為的清晰,從來人的神色來看,事情肯定是不妙,或許是楊茂坤還處在重症中,沒有脫離危險。如何無何,花多少錢,我都要將我的兄弟治好。隻是我沒有到的也不不敢想的是,事情比我想象的更為的嚴重。
到了醫院,我跟著阿鏢急步前行,醫院裏充斥著難聞的蘇打味兒,阿鏢沒有領著我向病房,卻是向著醫院後走去,我沒有問,阿鏢也沒有說,可我的情緒頓時如墜入萬丈深冰窖,我是這家醫院的常客,對於醫院的布局是很清楚的。
阿鏢領我的去的地方,我雖然沒有去過,可是我知道那裏是醫院太平間,也就是病人死後暫時安置的地方。
現在即便我再如何一廂情願的在心裏楊茂坤沒有事情隻是重傷,太平間三個字如同瘟神一樣提醒著我我的兄弟就在裏麵,直至此刻我都還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他會裏麵。我不想走進去,我仍在心裏欺騙自己說我是走錯了地方,是阿鏢帶錯路了。
可是阿鏢一句話卻是無情的將我擊打得腦中一片空白。他說堂主楊茂坤在裏麵。
盡管已是知道猜到真實情況,阿鏢的這句話落入耳中,仍然如早雷轟頂,打得我渾身顫抖,抽幹我身上所有的力氣,雙腿無力,向地上滑倒,幸好阿鏢眼急手快在旁扶住我,我才沒有躍倒。
我就那樣站著,努力恢複著體力,當感覺可以力量又重回身上時,我輕輕推開阿鏢扶住我的手,這才向著太平間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