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丫鬟不知道該不該按白若瑾的吩咐做,愣在那好一會兒了。
遲遲不見外麵有動作,白若瑾聲音有了兩分急促,“還愣著幹什麼,想讓你家夫人一屍兩命?”
古代這種設備不完全的情況,多少女子因為生產而丟了性命的。
這夫人羊水已經破了,不能再顛簸跑去醫館,現在隻能安靜的躺著,不能有半點波動,稍有不慎就是一屍兩命的情況。
白若瑾的話讓那丫鬟有了反應,沒有多說就去尋熱水剪刀,剛走兩步就被後麵的聲音製止,“你算什麼東西?”
“竟然對本公子的命令無視。”聲音先到,隨後走入大家視線。
來人是一個俊秀的男子,一身青衫長袍帶著書香氣息,應該是那種出生書香世家,可嘴裏的話卻像極了地痞流氓。
“少爺,少夫人她快生了,這姑娘說不能再顛簸,否則少夫人有危險。”丫鬟走到那少爺旁邊,好像還是要看少爺的抉擇。
這馬車中的女子跟孩子,是死是活就全在這男人的手中。
產婦也是疼的渾身大汗,當然是希望原地生產,“夫君……”
“夫君……我疼。”產婦微弱的聲音傳出馬車到了男人的耳中,男人猶豫了片刻最終道,“不行,少夫人隻能去醫館。”
產婦在聽到男人的話時整個人都絕望了,連嘶吼的力氣都沒有了。
白若瑾暗道情況不妙,掀開車簾命令道,“憐衣,去準備熱水剪刀,快!這夫人撐不住了。”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你在為他冒著生命危險生孩子,他首先考慮的不是你的安全,而是符不符合規矩。
憐衣就幹脆多了,聽到白若瑾的命令匆匆忙忙就去準備,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有女子,許多都是生過孩子的婦人能理解這待產時的痛苦,都是非常熱心。
在眾人的幫助下,憐衣尋來熱水跟剪刀,想要送進馬車時卻被那夫人的夫君阻攔。
“本公子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絕對不能亂了禮數!”
“這是我夫人,她的事情我說了算,不需要外人插手。”男人不讓憐衣將東西送進馬車,白若瑾見產婦自己都快放棄了,也不在跟那男人客氣。
掀開簾子走出來,眾人這才看到白若瑾的樣貌,男人在看到白若瑾傾城絕色的容顏時態度頓時有禮許多,男人都希望在漂亮女人的麵前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白若瑾將旁邊逸雲的佩劍拔出,一劍插在男人的腳上,白若瑾手法很準,長劍沒有傷及男人的一絲一毫,恰好在男人的腳縫間。
“你若再上前一步,下次這劍就不會這麼準了。”白若瑾威脅男人,若是再敢橫加阻攔,她絕不手下留情。
“憐衣,給我!”
愣在原地的憐衣聽到吩咐,將手中的熱水跟帕子遞給白若瑾,白若瑾拿著就進了馬車。
君千煜一直在人堆中沒有出聲,白若瑾所做的一切讓他刮目相看,尤其是剛才抽出逸雲佩劍扔出去的那一刹那,仿佛白若瑾渾身都在發光,那種強大的氣場,讓人不敢不從。
那男人此刻是嚇得渾身發抖,不敢有絲毫動彈,呆呆的站在那兒,胯下還流淌著液體,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馬車裏,白若瑾開始為夫人寬心,再三保證,“夫人,你別著急,別緊張,我不會讓你跟孩子有事的。”
原本絕望到快放棄的夫人在這一刻眸子裏重燃希望,“我相信你。”
“你現在跟著我的指示做,吸氣!呼氣,把氣息調勻。”白若瑾淡定從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能讓外麵圍觀之人都聽的一清二楚,就像是一個老手。
實際她從未接生過,隻是在現代的時候在產房待過那麼幾天,雖沒有實際上手,但看也看會了。
現在是危機時刻,若那產婦在不準備接生恐怕就真的一屍兩命了。
產婦按著白若瑾的命令做,氣息調勻了許多,見產婦差不多了,白若瑾開始最後的步驟,“現在把你剛才保留的所有力氣都用出來。”
“啊!”
“不行,好疼,我好疼啊!”
產婦嘶吼的聲音傳出馬車,白若瑾趕緊安慰,“你別哭,你哭了對孩子不好,對自己身子也不好。”
“你稍微用點力,我看到頭了,再用點力。”
產婦聽到看到頭這三個字不知怎的,突然停下了哭泣,這應該就是一個女子最勇敢的一麵。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啊——”
“啊——”
嬰兒的啼哭聲劃破雲霄,產婦在聽到孩子的聲音,那蒼白虛弱的臉頰上出現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似為了孩子,再大的苦難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