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夏透過車簾的縫隙能看清君千煜的動作,此刻,她的整顆心都提起來了。
雲尋也有些緊張,因為隻要君千煜觸碰到女子的臉部就一定會發現那是經過易容的,更會發現人皮麵具。
到時,一切就難以解釋。
若是被發現是白若瑾,看這個陣仗他們恐怕是出不了皇城,更是出不了南詔國。
君千煜的手逐漸靠近白若瑾的臉龐,詩夏雙手抓著馬車框,似乎下一秒就會被捏碎,她不能出聲,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不要發現。
一定不要發現。
“王爺,好像發現王妃的蹤影了。”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君千煜收回了手。
聽到有白若瑾的消息,君千煜趕緊過去,“哪裏?”
“剛才有侍衛說看到與王妃身形相似的女子朝著一字並肩王府去了。”
有白若瑾的消息,君千煜沒有在皇城停留片刻,以最快的速度趕向一字並肩王府。
就這樣,君千煜跟白若瑾擦肩而過。
見君千煜離開了,詩夏如釋重負,懸在嗓子眼的心踏踏實實的落了下去。
雲尋重回馬車,東鏡國的馬車離開了皇城,離皇城越來越遠。
歌蜀親眼目睹馬車離開,心裏有些微妙的感覺。
有句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不知為何,他感覺那後麵馬車之人一定有什麼情況。
歌蜀剛才身在二樓,隔馬車又遠,君千煜掀開馬車簾子的時候他沒有看清楚情況。
不過,兩輛馬車,詩夏公主跟丞相雲尋同坐一輛,另一輛是誰呢?
是誰,誰有這個身份單坐一輛馬車。
東鏡國的馬車緩緩前行,離皇城越來越遠,君千煜回王府之後並沒有侍衛口中所說的白若瑾身形的女子,又在皇城四處搜尋。
可如今的白若瑾早就離開了皇城,怎麼可能再搜尋得到。
半天的路程,雲尋一等人已經跟南詔國皇城有一段距離,但還是在南詔國的境內也就不敢有半分鬆懈。
趕了半天的路,詩夏選擇歇息一下用些午膳帶些幹糧再趕路,雲尋也沒有駁回詩夏的意思。
幾個人去客棧用膳,白若瑾依舊昏迷不醒,避免白若瑾突然醒來逃跑,詩夏留下幾個侍衛將其守著。
就在詩夏跟雲尋用膳的時候,白若瑾就有了蘇醒的跡象,那濃密的睫毛顫動,緩緩睜眼,後腦勺傳來一陣疼痛讓她立馬想起了昏睡之前的事情。
有人襲擊她們,然後……
她現在……
白若瑾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身子,透過車簾縫隙看著外麵的情況,現在她身在馬車裏,在大街上。
外麵還有幾個人將馬車團團圍住,都帶著麵巾也看不清容顏。
若是想要悄聲無息的逃離基本上是不可能,太多人了根本做不到。
就在白若瑾琢磨怎麼逃走時,旁邊的腳步聲讓白若瑾趕緊躺下,閉上眼睛裝還未蘇醒。
纖纖玉指掀開車簾,瞟了一眼裏麵的情況見白若瑾沒有蘇醒便回了前麵的馬車,“繼續趕路。”
如今是半分都耽擱不得,早些離開南詔國才安全,君千煜找了白若瑾很久應該就不會找了吧。
詩夏錯了,就算是一直找不到白若瑾君千煜都會一直找,不光是君千煜,還有君臨跟白鷹,南詔國找不到就會擴大範圍,從南詔國擴大到整個紫雲大陸,白若瑾總不會消失,君千煜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馬車緩緩前行,白若瑾才慢慢睜開眼睛,也是鬆了一口氣。
這些人似乎並沒有要她命的意思,這模樣是打算將她帶走。
帶到哪裏去?
且不說她是一字並肩王妃,就算是護國將軍府也會全力追查她的下落。
這些人竟然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將她帶走,白若瑾動了動身子,確認沒有受傷,那就肯定不是雲水瑤。
如果是雲水瑤哪裏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肯定直接就結束了她的性命。
看外麵這情況這麼多人,想要中途逃脫應該是沒太大可能,隻能伺機而動了。
暫且就走一步看一步。
白若瑾躺在馬車裏十分安靜,讓外麵的人誤以為她還沒醒過來。
“籲——”馬車突然一個急刹,白若瑾的額頭直接撞在了馬車框上,皺了皺眉頭依舊沒有出聲,能感覺到外麵的氣氛緊張又嚴肅。
此刻,馬車外半空中懸掛著一個人,此人一身紅白袍子格外張揚,麵帶金狐麵具看不清容顏。
馬車裏的雲尋聞聲而下,見那懸在半空中的人眉頭一皺,“早就聽聞血樓樓主血陌武功蓋世,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不知血陌樓主攔下去路是何意?”雲尋說話非常有禮貌。
麵前這個血陌乃江湖第一大魔宮的主人,雖說是魔宮但也是亦正亦邪,好事壞事似乎都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