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又過了數十個呼吸,那漫天花陣終於轟地一聲炸了開來,那無數花瓣也是猶如乳燕歸林一般,重新飛回了落花婆婆的手中。
與此同時,渾身衣衫襤褸,還帶著斑斑血跡,看上去十分狼狽的蘇刧也是從花陣中鑽了出來,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對葉知秋道:“葉老大,時間過了麼?俺合格了沒……你們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要知道,作為一個陣道宗師,這落花婆婆布下的幻陣在他看來簡直就跟被蟲子咬過的漁網一樣破爛,哪怕是以‘項羽’的實力,他也隻需要十個呼吸就能將之破除。
但那落花婆婆之前說,一刻鍾之內破除就算合格,所以蘇刧還故意在花陣中呆了半刻多鍾,勉強壓著合格線破陣……這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為什麼?大哥你別逗我好不好!
張子元此時眼珠子都差點要瞪出來了,當初他可是足足花了將近半個時辰的功夫才破陣而出,結果蘇刧把這個時間整整縮短了四倍!還是在落花婆婆明顯提高了難度的情況下!
唯有葉知秋,看著蘇刧這個的模樣,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
“嗬,當然沒有問題……”
葉知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隨後神色一斂,對著落花婆婆道:“落花婆婆,你看這項羽還可用否?”
“雖然不懂禮數,但好歹能入眼了,葉館主也算教導有方……”
落花婆婆在小輩麵前丟了臉皮,可又不好發作,頓時不陰不陽地刺了一句,隨後才對蘇刧冷哼道:“小子,這次算你過關了,但接下來的幾日,你還得跟他們兩人合作,完成更多的考核,要是你辦事不利,我可不會輕饒了你!”
麵對一位道宮修士的威脅,蘇刧顯得十分無所謂:“我都不知道要做什麼事,怎麼能知道自己能不能辦好?要不老婆婆你先說說?”
葉知秋這時候解釋道:“喬西圖封鎖了安河穀的大陣,說是要鎮壓觀空洞天的太上長老曹彰,可兩月還不見成效,此事已經不是一個香主可以遮掩下去的。”
“落花婆婆乃是下院副院主,以她的職權,足以過問此事,因此落花婆婆跟如今主持安河穀陣法的古平真約好,七日之後,在安河穀外進行鬥陣,若是落花婆婆勝了,就能代替那古平真,進入安河穀中主持陣法,免得他再浪費我天龍道的寶貴資源。”
“而你的任務,就是配合落花婆婆,在鬥陣之中獲勝!”
“原來是這樣,俺明白了……”
蘇刧聞言,臉上浮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心中更是暗喜不已,看來這落花婆婆隻是要一個進入安河穀的理由,至於陣法之中的曹彰究竟是死是活,又跟她何幹?
要是曹彰死了,還是喬西圖的功勞,喬西圖還不會念她人情,要是曹彰逃出來了,說不定還能成為她指責喬西圖無能的手段。
其實想想也是,雖說安河穀已經封鎖了,但不可能真的不讓人進出,否則陣法如何修補?
隻是這其中還有一個問題……
“……喬西圖為什麼會答應這個條件?”
喬西圖也清楚,這落花婆婆絕不可能真的幫他穩固陣法,放她進去,對自己有害無益。
落花婆婆聞言,冷哼了一聲,道:“安河穀的大陣運轉起來,不知要多少天材地寶,一兩個月,喬西圖還能獨立支撐,可普善國剩餘的陣道材料都在老身的手上,他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看來無論在哪裏都免不了內鬥啊……”
蘇刧聽到這話,內心頓時笑了一笑,哪怕是觀空洞天,曹彰不照樣是被人排擠?
隻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才給了蘇刧機會!
“俺沒問題了,不過俺究竟要做什麼?”
落花婆婆道:“那古平真在陣法造詣之上雖然稍弱我一線,但我受傷之後也不能說穩勝於他,所以我們約好以三局為勝,一局我先布陣,一局他先布陣,第三陣則是隨布隨破,而這第三陣,也是你們需要出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