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不得不這麼想,他開始試探起對方:“明月,跟我走後,我們去新州,新州的家裏會有一棵很高很大的鬆樹……”
“別了!”師明月厭惡地捂住耳朵,噩夢,她才不要再回到那種生活去!
秦錚見到她是這種反應,心裏便已經確定了,師明月大概和他一樣重生了。也是,經過上一世,她怎麼可能原諒自己。他不由歎息:“我知道了!對不起,明月,我對不起你。但現在我們都回到了年少時,我們還可以重來,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師明月震驚地抬起頭,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你也是?”
秦錚明白她問的是什麼,他點零頭:“我是。”
師明月頓覺可笑,上是想做什麼?看她的笑話嗎?她盯著秦錚,語聲驟冷:“既然如此,你怎麼敢來找我?你以為我會原諒你?”
自從唐暖進門,他幾乎不來自己房中看望她,他常軍務繁忙,卻有空去看唐暖。後來唐暖有孕,那時她還覺得唐暖是個可憐的孤女,即便她自己身體已經虛弱得不行,還是整日關心照料唐暖的身體。唐暖想吃什麼想喝什麼,她都會盡力去滿足她。後來唐暖終於露出了本性,從她的飾品到衣服,再到其他,唐暖將它們一件件奪走……而這些秦錚都看在眼裏,卻什麼都不。
秦錚搖頭:“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諒我,對不起,可是我們可以重來,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你相信我。”那時他太懦弱,在明月被奸細所傷後,他怕看到她病弱的模樣,隻因一看到,他就會萬分內疚自責,是他沒有保護好明月。所以他隻能逃避……
師明月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腦中隻有不值得這三個字,如何對她做了如此過分的事,還重來?她冷笑:“唐暖呢?我死後唐暖如何了?”
“……唐暖她,她走了。”秦錚不出口,唐暖是奸細的事他是後來無意中發現的,在逼問過對方後,唐暖承認,且了她在師明月臨死前也承認了此事。而他看在子龍的份上,實在無法對唐暖出手,也就任唐暖走了。
“你已經知道唐暖就是那個奸細了吧?可是你沒有幫我和腹中孩兒報仇,所以你怎麼有臉可以重來,讓我相信你?你走吧,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師明月指著門,深深閉上眼睛,心裏隻覺無比可笑,老分明是在耍她。
秦錚見她神情如此決絕,心知重溫舊夢已不可能,那她嫁給大皇子其實也很好,他道:“我會走,對了,在你死後沒多久,京城大變。其實傅月理不是瞎子,他隻是裝的而已。明月,我衷心希望你能幸福。”
師明月奇怪地瞧著他,秦錚卻已經走出了門,他剛傅月理不是瞎子,傅月理不就是大皇子?他是裝瞎?這也太荒唐了。
翌日清晨,當師明月來到飯廳,卻發現這次她爹娘和哥哥居然都在,三人本都在發呆,氣氛有些沉重。可一瞧見她,俱大吃一驚。
“月兒你怎麼?”師夫人不可置信,昨夜女兒應當已經走了啊。
師明月起初不解,聽到她娘的問話恍然明白過來,難道他們知道自己要在昨夜同秦錚一起私奔?
“我怎麼了?”師明月裝作不知,試探道。
師遠山站了起來:“秦錚昨夜不是來過?你沒和他一起走?”
果然他們知道!師明月心想上一世難怪私奔那樣順利,原來父母兄長都清楚。她不由苦笑道:“女兒怎可自私,這樣一走了之,難保聖上不會降罪,所以我不會走了。”
師遠山和夫人對視一眼,都歎了口氣,女兒長大了。師明璣忍不住道:“秦錚是個好男人,你不跟他走,難道還真要嫁給大皇子?”
師明月知道她哥是為了她好,雖然很想反駁對方所的好男人,也隻得點頭回答:“是,我要嫁給大皇子。”
師明璣還想什麼,卻被師遠山製止:“無需多言了,既然月兒做了決定,就這樣吧。”
一家人安靜下來,默默吃飯,極有默契地不再提此事。
幾日後,大婚。
與上一世不同的是,這次她的家人都陪著她。一早師夫人便來幫師明月梳妝打扮,師明月也穿上了大紅的喜服。
坐上花轎,一路直往淩王府去。大皇子傅月理在成年後即封了淩王,但也就隻有個王爺的名號,因為他看不見,還能做什麼呢?
但師明月心中始終記得秦錚那句話,傅月理是裝瞎?她想起上一世二皇子與三皇子為皇位明爭暗鬥數年,直到她死時也沒停止。那麼傅月理是怕承認眼睛恢複光明後會卷入這場奪嫡風波,所以才裝瞎的嗎?畢竟他母親是早逝的陸皇後,如果他不是先失明,一出生便就是太子了。
她猜測這個原因的可能性極大,秦錚上一世活得比她久,他都了京城大變,才知傅月理一直以來是裝瞎,那麼京城大變究竟變了什麼?傅月理又發生了什麼事?關於這些,即使她再不想見到秦錚,也不得不再找個機會好好問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