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走了。”霍秋容叫了聲她。
師明月回過神,看向她,發覺霍秋容看著自己的眼神竟有那麼幾分嫉妒的意味。霍秋容身上穿的衣服不是雲錦,她是岑貴妃的親兒媳,難道岑貴妃沒有送雲錦給她嗎?
一行人走到了種著紫薇花的地方,遠遠看過去,一團團豔麗的紫色花球綴滿了花枝,近看才發現花球隻是一朵朵花開得太盛,擠在了一起而已。
“獨占芳菲當夏景,不將顏色托春風。”霍秋容突然發出感慨。
這是白居易寫紫薇花的詩句,師明月對賣弄文才沒興趣,她隻想靜靜賞花。
岑貴妃眼見這些紫薇花,讚道:“好,當真是容華婉婉明朝霞。”
師明月此刻寧願一個人去賞花,她看到紫薇花叢的另一邊有個眼熟的人,好像是那日因為打哈欠被皇帝懲罰聊劉貴人。劉貴人正站在一棵紫薇花前,低頭湊近了紫薇花,似是香氣所迷,突然張嘴咬了口花。
她是怎麼了?師明月忙走過去,隻見那劉貴人嚼了兩口花,又呸的一聲全吐在霖上,臉上一副嫌棄的表情:“好難吃!”
師明月停下了腳步,她發覺劉貴人似乎有些呆傻。劉貴人看她過來了,傻笑著:“你的衣服好漂亮。”
“……謝謝。”
劉貴人有些委屈地:“我們都沒有呢。”
“沒有雲錦嗎?”師明月問。
劉貴茹頭:“是啊。”她忽然又轉過身,開始自言自語:“陛下已經不寵我了,我都沒有漂亮衣服……怎麼辦……”
師明月看她這副模樣,心裏頗為不舒服,那晚她究竟受了怎樣的懲罰,怎麼精神都變得不太正常了?
欣賞完紫薇花,她去看了海棠花,粉色、紅色的海棠開得相當好。日頭正盛,岑貴妃與霍秋容口幹舌燥,便去一邊的亭子裏喝茶。師明月順著石子路向前走去,兩邊都是盛放的海棠花,紅粉相間,亂花漸欲迷人眼。
突然看到了一株白色的海棠,她欣喜地湊了過去,想摘一朵,猶豫半晌,終是壓下了念頭。看花須看神,折花莫折玻
“壓倒群芳,賦與、十分穠豔。嬌嫩處、有情皆惜,無香可慊。”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師明月身體一僵,皇帝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她轉過身福身行禮:“見過父皇。”
皇帝幽幽感慨了一句後,定睛打量著她全身上下,“這身衣服很配你。”
師明月心中尷尬無比,那晚的事浮現在她腦中,她恨不得立刻離開。這時卻突然發現原本跟著她的宮女已經不見了,而皇帝身邊也沒有隨侍的宮人,這就表明他們此刻竟是獨處的。
“那晚朕真的不是故意的。”皇帝注意到她的神色,嘴角弧度上揚道。
師明月低下頭,平聲靜氣道:“妾身早已經忘了。”
皇帝眼眸幽深地看著她,如果細細察看,會發現其中似是蘊含了懷念,他忽然問道:“理兒對你好嗎?”
師明月隻覺莫名其妙,他為什麼要突然問這種問題?然而她還是得回答對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