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所有的禁衛軍和暗衛就撤離了李世均的身後,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李世均將龍牌也焚毀,從此這時間再無均親王李世均這個人,隻要自己不存在了,或許皇兄就會成為一個好皇帝,勤政愛民,也不失一段假話。
殷噬天眼神深邃的看著李世均,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傷,這個家夥還在為李世平打算啊,是該說他笨呢,還是該說他重情重義呢,若是李世平能這麼善罷甘休,又豈會有這後麵的所有事情,不過既然是他的選擇,那麼自己就尊重他吧。
李世均轉身看著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傷口,卻捂著自己心頭的殷噬天,眉頭緊鎖,然後坦然的看著他,想必他早就已經察覺了自己與他自己的感應吧,隻是他不願意去揭開那最後的真相而已,不過也無妨,既然他已經決定了,自己又何必再去增加他的煩惱呢。
俗話說的好啊,無知才安然。
一行人收拾包袱,老弱病殘的全部換上了平民的服裝,不過殷噬天和李世均的出眾氣質怎麼也掩蓋不了,朝著藥山緩慢的進發。
經過幾天的舟車勞頓,終於來到了藥山腳下,杜婉婼抬頭大口的呼吸著這裏的新鮮空氣,雖然在這裏長大,但是卻沒有好好的看過這裏的風景,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藥山的樣子呢,真好啊,自己終於回來了,兜兜轉轉的,還是回到了這裏啊,原來藥山是這個樣子的,也不知道爹爹在不在呢。
想到這裏,杜婉婼就是一陣的傷悲,怎麼這麼久了,爹爹都沒有來找自己呢,而且這六年裏也很是爹爹一直守著自己的。
“走吧,一起都等回去了再說,你不知道路吧,我來過,我帶你們上山吧。”雖然幾人都打算隱姓埋名,但是對於皇城的事情還是有些了解的,君王的昏庸,以致百姓的罵聲她們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還有那大街小巷裏貼的欽犯畫像,不就是自己這一行人麼,皇兄是想要趕盡殺絕啊。
藥山其實並不大,但是由於地處大山深處,所以與外界基本沒有什麼往來,為此這裏也不容易讓人找到,最主要的是李世均就想要賭一賭,自己已經退到這副田地了,他李世平是不是還要如此狠心。
回到藥廬,杜婉婼開心的像個出了籠子的小鳥一般,樂得合不攏嘴,龍兒和汝元也是一陣開懷,終於離開了那些是非之地,重新生活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由於沒有帶仆人,所有的事情需要親力親為,離開了皇宮,杜婉婼也不打算讓汝元伺候自己了,她應該有她自己的人生不是嗎。
所以一回到藥廬就都沒有停下來,好在經過杜婉婼沿途的治療,李世均和殷噬天的傷勢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而且殷噬天好得還更快一些,畢竟李世均是有真正的傷口的,這家夥現在就跟沒事人似得,到處亂飛,忙裏忙外的,根本就不像大病初愈的人兒。
“冥主,你慢點。”龍兒緊張的看著他,生怕他再出什麼狀況。
“叫夫君。”杜婉婼和殷噬天同時說出口,然後兩人又同時大笑起來,龍兒羞得滿臉通紅,一跺腳回了房間。
杜婉婼與殷噬天一臉賊笑的相互看了一眼,這日子其實也不錯嘛,李世均看著她們幾人的互動,覺得這些都是自己以前從未有有過的幸福感覺,這便是家人的了,無論貧窮富貴,無論健康疾病,守在自己身邊的人始終都有她們。
藥山的日子是枯燥乏味的,由於都是朝廷侵犯,所以一個月下來,她們連集市都沒有去過,一些生活必需品都用的以前藥王前輩留下的額,吃的東西,也是由野菜對付著,日子也還算過的相安無事,雖然居在山林,但是每天都有人在不停的給李世均飛鴿傳書,每次看了之後,他的眉頭就皺緊一次,心中有說不完的憂慮。
杜婉婼就知道,他是不可能放下的,即便是自己無所謂,但是那些接二連三的陰謀,那些為禍蒼生的勾當,他是容不下的,或許現在就隻是差一個刺激他的東西而已。
殷噬天這一個月來就跟變了一個人似得,整日圍著大家,開心的坐起了農活,悅易也漸漸的適應了山裏的生活,隻要在親人身邊,生活嘛,哪裏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直到這一日李世均麵色凝重的將一個字條塞在了殷噬天的手裏,然後兩人一起進了房間,良久都沒有出來,大家都知道,或許事情又發生了什麼變化。
就在這時,一個綠色的身影,從天而降,然後穩穩的跌落在藥廬的庭院裏,可把杜婉婼等人嚇得不輕,雖然一早就有心理準備,這個地方遲早都是會被找到的,但是現在這是個什麼情況。
悅易率先走上前去,一把將來人的身子反過來,一張熟悉的容顏呈現在眾人眼前。
“珍妃,司徒貞琴。”悅易和杜婉婼都驚呼出聲,聽到響動的李世均和殷噬天也急忙走了出來,看著地上渾身是傷的司徒貞琴,有些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