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劉鬆的臉就綠了,再沒有比這個視頻更有衝擊力了,別的會作假,視頻上何聰的動作、聲音無不說明那必是何聰無疑。
劉鬆臉色鐵青,嘴唇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還覺得你們大哥是個手眼通天的人嗎?”楊高諷道。
劉鬆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許久才啞著嗓子說:“我有不少把柄在何聰手裏,我不敢得罪他,他會讓生不如死的。”
楊高哼道:“他這個人城府極深,你的很多把柄可能還是他製造出來的,他誘使你做些壞事,然後再掌握了證據,讓你乖乖地聽話。”
“我什麼也不會跟你說的,我跟他已經是一根線上的螞蚱,什麼也不說對我來說才是最合適的。”劉鬆在極短的時間竟然冷靜了下來。
楊高笑著搖了搖頭,道:“市裏已經在查八賢信貸,你覺得會不會查到你頭上。”
“八賢信貸沒有什麼問題。”劉鬆還理直氣壯地說。
楊高哼道:“你根本就不懂資本運作,你知道什麼叫龐氏騙局嗎?”
劉鬆搖了搖頭,一臉迷茫地看著楊高。
“知道什麼叫拆東牆補西牆嗎?你們不斷拿新客戶的錢給老客戶發利息,我沒冤枉你們吧?”楊高氣勢極盛地問。
劉鬆眨了眨眼睛,嘴巴張了張,半晌也沒說出句話來。
“你覺得你們這樣的公司經得住審計?你還覺得你們沒問題?”楊高厲聲質問。
劉鬆耷拉下了腦袋,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嘴巴張了張想說話,可話到嗓子眼裏他又猶豫了,似乎害怕背叛了何聰自己那些犯事的證據會被曝光。
楊高繼續施壓道:“如果何聰從八賢信貸轉移走一部分資金,把你剁巴剁巴賣肉也還不起,你覺得那些客戶會饒了你?你覺得法律會饒了你?”
“他說他轉走的錢還會還回來的。”劉鬆突然下意識地說。
“他轉走了多少?”楊高緊接著追問。
劉鬆似是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他歎了口氣,眼神閃爍著不敢看楊高,如實說:“他在西北投資了個楊南小鎮,轉走了三十個億。”
楊高倒抽了一口冷氣,大聲道:“在西北建楊南小鎮?你們還都信了?”
“我不敢不信啊!也不敢攔著他啊!八賢信貸的法人雖然是我,但當家做主的還是何聰,我可什麼都沒做......”劉鬆已經全線崩潰。
“混賬東西。”劉澤仕怒不可遏,抄起桌上的一杯菊花茶,一下子砸在劉鬆臉上。
玻璃杯子碎了,在劉鬆的額頭劃出一道口子,茶水和著鮮血染得他滿臉都是,可劉鬆都忘了把臉上的血和水擦掉,他轉向老爸劉澤仕,歇斯底裏地吼道:“你不是常說何聰是個聰明人,要我多跟他學嗎?現在我天天跟著他,什麼都聽他的,你怎麼又不樂意了?都是你害的,都是你把我害......”
楊高靜靜地站在一旁看這對兒父子打鬧,許久,待得兩人的情緒穩定了些,楊高拉了把椅子坐下,盯著劉鬆問:“你們一共吸納了多少錢?如實說也許我還能幫你。”
劉鬆卻固執地搖了搖頭,什麼也不願意說。
楊高都不用再去八賢信貸查賬,他知道想查也查不到什麼,賬上也不可能再剩下有錢,所有的錢也都被何聰卷走了。
劉澤仕和劉澤非雖然沒上過幾年學,但這些年來運營數百億的房地產公司,當然也懂不少,楊高的話他們全都明白,也沒有絲毫的懷疑。
八賢信貸的錢絕大部分都投在了劉澤仕和劉澤非的房地產公司,他們根本沒辦法脫罪,更何況八賢信貸的法人代表還是劉鬆,這說出去,每個客戶都會覺得這是大興和正洛兩家房地產公司在非法吸存。
“現在怎麼辦?”劉澤仕經過不少大風大浪了,但這次他太清楚,他的小船隨時都有傾翻的危險。
楊高哼道:“如果不是因為方月姐,我才懶得管你們的屁事兒。”
劉澤仕鬆了口氣,開始慶幸這些年每年年關都乖乖地去向方月獻殷勤,多少次劉澤非還嘲諷他看上了薛原的小老婆,雖然是真的,但他可從來都沒有承認。
他不斷地出入大宇酒吧,出手闊綽,就是為了多看方月一眼,期盼著有一天能一親芳澤。
後來,接觸漸漸多了,他知道方月不是他敢碰的,不僅僅因為薛原,更因為方月那神秘的背景,因為比他劉澤仕牛的多的人都不敢碰方月一下。
再後來,機會來了,方月要從他那兒買過幾套別墅給人送禮,劉澤仕毫不猶豫全都給了遠低於成本價的折扣,如果不是方月執意要給錢,他都準備白送了。
還有一次,幾個不懂事兒的小混混撞了方月的車,小混混膽大包天,還想訛方月些錢,這事兒剛好被劉澤仕撞上,他的房地產公司本就養了一大群的打手,這會兒全都派上了用場,一百號人手持棍棒突然出現,將那群小混混圍在中央,還沒開打就嚇得他們屁滾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