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至西環路和科學路交叉口,楊高的寶來被紅燈攔了下來,他無奈地站在停止線前,恨不得狠狠地去按下喇叭。
好不容易等紅燈變成了綠燈,楊高狠狠地踩在油門上,車速猛然加快。陡然,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騎了輛電動車突然從花壇旁衝出來,從楊高的寶來前橫穿而過,電動車後座還坐了個七八歲的小姑娘。
這個鬼探頭嚇得楊高激靈靈打了個冷顫,他趕緊踩下了刹車,汽車發出一聲刺耳的刹車聲戛然而止。
楊高心係經紀人的安危,氣急之下按響了喇叭。
哪知那個騎電動車的婦人突在停了下來,就停在楊高的寶來前,婦人隔著前擋玻璃怒視著楊高,還拿手指隔空點著楊高怒罵:“你叫什麼叫?嚇到孩子怎麼辦?有錢了不起啊?有本事你撞我啊......”
婦人騎著電動車,帶著個小姑娘,停在斑馬線上破口大罵,把潑婦罵街演繹地淋漓盡致。那噴出的吐沫星都夠楊高把雨刷打開了。
楊高深吸一口氣,向後退了半個車位,向右打了下方向,要從婦人的電動車後穿過去,他可沒心情在這裏與一個潑婦罵街,他還得趕著去救人。
哪知那個婦人還就賴上楊高了,她把電動車向後退了退,再次擋在楊高前進的路上。嘴裏還罵罵叨叨地:“別想走,你不是有汽車嗎?我不讓你走你就是走不了,今天不道歉別想走,嚇著我是小事兒,嚇著了孩子怎麼辦?你賠得起嗎?”
電動車後座的孩子本來還是高高興興的,見到這陣勢嚇得哇哇哭了起來。
這下婦人的火氣更大了,幹脆把孩子從電動車上抱下來,把電動車往地上一扔,叉著腰開始指著楊高大罵。
孩子哭得越凶,她就罵得聲音越大。
楊高深吸一口氣,鑰匙都沒拔,車也沒熄火,直接從車上下去,繞過那潑婦,徒步向前奔去,車他也不要了。
“你,你別走,你還沒賠我錢呢!”那潑婦坐在地上哭罵著。
楊高哪還理會她,他把雙腿撒開,也不在乎周圍人群三三兩兩投射來的目光,發了瘋般向棉紡廠倉庫奔去。
眼前站著六個彪形大漢,還有兩個瘦小些的,一個是羅非,另一個是經常跟著羅非的女保鏢,在幾人麵前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著莊靈的經紀人,他已經被綁成了粽子,臉上早就青一塊兒紫一塊兒,顯然已經挨過打了。
“楊高,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羅非哼叫著向楊高走過來,那個女保鏢緊緊地跟著他,手裏三棱軍刀隨時準備揮舞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準備過河拆橋了?”楊高笑問。
“這小子竟然偷錄我和莊靈的錄像,你說他是不是該死?”羅非邊走邊說。
“既然敢做,為什麼又害怕別人錄呢?”楊高質問。
“你媽和人睡覺就不怕錄了?”羅非肆意地說完,突然想起來他和楊高是一個媽,忽然覺得不合適,又拿手在自己臉上拍了拍,改口道:“要不你睡女人我給你錄個看看?”
楊高緊皺著眉,道:“我知道莊靈的死你脫不了責任,我不會放過你的。”
“證據呢?沒證據小心我告你誹謗啊!”羅非咧了咧嘴。
楊高下意識地看了眼不遠處的經紀人。
羅非突然轉過身,對身後那幾個大漢道:“把他的一根手指給我砍下來。”
他的話音落時,其中一個大漢毫不猶豫地走出來,手起刀落,血濺當場,經紀人的右手小指掉落在地麵上。
“他?隻是待宰的羔羊罷了,能給你什麼證據?別指望他了。”羅非凶狠地說。
“你不要再罪上加罪。”楊高咬著牙,也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刺激到羅非再害死了經紀人。
羅非猙獰地說:“罪?小爺會怕罪?如果怕罪我早就去死了,不怕告訴你,小爺我過了今天從來不知道有沒有明天,閉上眼睛就不知道還會不會醒過來,我有什麼好怕的?我每天都以即將死去的心態活著,每天都做我最想做的事,殺個人又算什麼?”
“你......”楊高突然發現他竟然無話可說。
“聽說你是我哥,隻是跟我不一個老爸?”羅非盯著楊高。
楊高眼神呆滯,沒有說話。
“看來我說對了,不過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媽不會認你的,從我生下來開始,她就隻是我媽。”羅非囂張地說。
“把他給我,你開個條件。”楊高指了指經紀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哈哈,條件?你跟我講條件?你等一會兒,等我把他掌握的證據拿到手,然後把他殺了,我就把他送給你。”羅非凶殘道。
“既然你什麼不怕,為何會怕他手裏的證據?”楊高問。
羅非怒道:“我不怕他掌握的證據,但我不喜歡我的證據在別人手裏,我更不喜歡我的人背叛我,所以他該死。”
楊高深吸一口氣,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的古鎖,他決定了,如果必要,他會調用化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