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雁鳴湖邊的一棟別墅裏,任貞穿了身睡衣,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旁若無人地剪著指甲。
“大姐,他來了。”阿蓮和何聰站在一起,低著頭,不敢看任貞一眼。
“坐。”任貞拍了拍她身旁的沙發。
阿蓮還在猶豫著要不要過去,何聰已經旁若無人地走了過去,還乖巧地接過任貞手裏的指甲剪,討好地替任貞剪指甲。
任貞覺得何聰的手好有力量,能讓她立即感受到極強的陽剛之美,讓她一陣陣地心顫,眼神也出現了那麼一瞬的迷離。
不過她的眼神很快又恢複了清明。
任貞深吸一口氣,小聲問:“你一直很想見我是嗎?”
“能為大姐服務一直是我的夢想。”何聰甜甜地說。
“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願意見你嗎?”任貞淡淡地問。
“因為我隻是一介小人物。”何聰道。
“因為我和西狐一派的西門烈是好朋友,可他死了。”任貞的聲音突然有了些許的冰冷,令得一旁的阿蓮都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何聰歎了口氣,說:“家師身患重疾,我也沒見到家師最後一麵。”
任貞抬起頭,盯著何聰,嘴角挑了挑,問:“你肯承認你是西狐一派的了?”
何聰臉上肌肉僵了僵,道:“大姐說笑了,我從來就沒有否認過,隻是一直都沒人問。”
“西狐一派死完了吧?”任貞冷冷地問。
“我還活著,西狐一派一定會發揚光大的。”何聰冷靜地應對,似乎沒有感到危險正一點點向他靠近。
“別以為我不知道西門烈是怎麼死的。”任貞突然盯著何聰大聲喝斥。
何聰全身顫了顫,裝著糊塗問:“大姐什麼意思?”
“你為了他私人賬戶上的錢,把你師傅都殺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很好,你不承認也無所謂。”任貞語調平淡下來。
“大姐,真不是我,我一定會找到凶手的。”何聰一臉被冤枉的表情。
任貞把手抽出來,坐正了身子,盯著何聰斥道:“聽說你想攢夠五十個億?”
何聰下意識地看了眼一旁的阿蓮,卻見阿蓮狠狠地低著頭,全身都在微顫著,根本不敢看他。
何聰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說:“我掙錢也是為了能更好為利美服務,我隨時可以把我的錢貢獻給組織。”
“你舍得嗎?”任貞冷笑著問。
“當然舍得。”何聰的心在滴血,不過還是咬了咬牙說。
“那拿來吧!”任貞嘲諷般地笑著,向何聰伸出了手。
何聰的心一陣陣地刺痛,卻還知道這時候一個念頭錯誤可能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錯誤。
他乖乖地把一疊銀行卡遞給任貞,可隨著那疊銀行卡遞過去的,似乎還有他無盡的生命力,他整個人突然就蒼老了許多,一瞬間就沒了精氣神。
他處心積慮,不惜一切,終於賺夠了五十個億,全沒想到任貞竟然會打劫,有那麼一瞬,他甚至想過衝過去卡住任貞的脖子,和阿蓮一起把任貞給殺了,這個錢就永遠都是自己的了,說不定阿蓮還能取代了任貞。
可他的理智終是約束下他的衝動,讓他沒有做出這樣作死的行為。
任貞接過銀行卡,隨意地扔在桌麵上,麵無表情地說:“阿蓮信任你,讓你知道了太多利美的事,你倒好,狐假虎威,拿我們的客戶來實現你五十億的夢想,我沒冤枉你吧?”
何聰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狡辯道:“我也是想通過我運作的信貸公司為組織帶來利益,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這一切都是因為楊高,如果不是楊高,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甚至能為組織帶來更多的營利。”
“夠了......”任貞大聲厲斥。“多想想自己哪裏做的不對,不要老想著把責任推給別人。”
何聰做夢也沒想到楊高會是任貞的兒子,他本想再狡辯幾句,但看到一旁的阿蓮不斷拋過來的眼神,終是強忍下心頭的不甘,低下了頭。
“利用利美的客戶係統為自己賺錢,你是第一個。”任貞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
“大姐......”一旁的阿蓮聲音顫抖著插話。
“住口。”任貞的聲音像是一把刀,似要把阿蓮的脖子砍斷。
阿蓮全身抖得更厲害了,頭也勾得更低,一句話也不敢再說,更不敢再替何聰說一句話。
任貞再次轉向何聰,說:“聽說最近你常和羅非在一起玩兒吧?”
“把右手大姆指切了吧!......把何聰綁好了給楊高送過去,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他。”任貞深吸了一口氣說。
“給楊高?”阿蓮一臉的不解,一臉的驚懼。
“怎麼?你在質疑我的決定嗎?”任貞皺了下眉,冷冷地問,整個房間的溫度好像都在這一刻下降了十幾度。
“不不不,阿蓮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