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突然明白了老人的意思,這對兒老人恐怕來了場死亡旅行,準備就此死在塞班島了。
“阿姨有兒子或者女兒嗎?”楊高下意識地問。
“曾經有過,現在沒有了。”老嫗傷感地搖頭道。
楊高不敢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生怕再觸及了老嫗的痛處,不過他更確定了他對兩個老人“死亡旅程”的判斷,他深吸一口氣,把老嫗手裏的手表接過去,說:“剛好我們要到塞班島舉行婚禮,如果兩位有興趣,可以去參加我們的婚禮。”
“真的嗎?”老嫗的眼睛突然一亮,可瞬即她的眼神又寂滅了。
“怎麼那麼多話?回來。”老人略顯生氣地嚷嚷著老嫗。
老嫗回頭瞪了他一眼,不過還是乖乖地返回老人身邊,重又坐好。
“這對兒老人真有意思。”薛雅甜接過楊高遞給她的女款情侶表,小聲在楊高耳邊說。
“老頭兒得了絕症,估計也隻能再活十天了。”楊高小聲說。
“啊!治不好了嗎?”薛雅甜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眼老頭兒和老嫗,驚問。
楊高搖了搖頭。
薛雅甜輕輕地撫摸著腕上的表,小聲說:“雖然他們吵吵鬧鬧的,但我能感到他們之間的愛,不知道等我們到這樣年紀的時候還會不會這樣恩愛。”
楊高輕拉住薛雅甜的手,咬著她的耳垂說:“當然,我會一直愛你,直到你頭發花白牙齒掉光。”
“呸呸呸!你才會頭發花白牙齒掉光。”薛雅甜不滿地嘟著唇,在楊高胳膊上掐了一下。
薛雅甜再次睡下了,楊高有意無意地把聽力鎖定在老人和老嫗身上。
“你怎麼了?”老嫗在老人耳邊小聲問。
“我的身體惡化太快了,我懷疑有人在我的藥裏動了手腳,我不能確定這兩個小年輕是不是那人派來的。”老人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
“不會吧?”老嫗的聲音輕顫著,帶上了些許的疑惑意味。
“我在飛機上暈倒了,那個年輕人剛好能治,誰知道年輕人和下毒的人是不是一夥兒的?我們倆的遺囑可都沒寫呢!說不定他們就是想通過下毒然後再給我們治病,好結個善緣騙取我們的遺產。”老人猜測著。
老嫗沒好氣地說:“在你眼裏,十個人有九個都是壞人。”
經濟艙擠過來一個拿手槍的悍匪,他拿了張照片,在頭等艙一個個地比對,最後停留在不久前因為心力衰竭暈倒的老人麵前。
“歐陽景就是你吧?”悍匪拿手槍點了點老人的額頭問。
“對,沒錯,就是我。”老人平靜地說。
“把這個簽了。”悍匪嘴裏嚼著口香糖,將一疊文件遞給老人。
“休想。”老人看都沒看直接拒絕了。
“你說你這個老不死的,過不了幾天你就一命嗚呼了,財產給誰不是給?你何必這麼執著?”悍匪蹲上來,勸道。
“我捐給慈善機構也不會給你們這群壞蛋。”老人固執地堅持。
悍匪麵目猙獰地轉向老嫗,伸手抓住老嫗的手,按在頭等艙的座椅上,沒有任何征兆,他的手裏突然多了一把匕首,一下子切在老嫗的姆指上。
隨著一聲慘叫,老嫗的手指掉在地板上,血濺了老人一身。
“乖乖地聽話,要不然你會看著你老伴慘死,當然,我會讓我那幫兄弟先當著你的麵兒睡了她,就是年紀有點兒太大了,要是年輕點兒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