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全都傻眼兒了,在楊高來之前,小女傭臉上連個笑都沒有露出來過,她所表現出來的都是強悍和幹練,完全就是一個十足的女保鏢,兢兢業業地保護著屋裏的每一個人。
可楊高一出現,她立即像變了個人。
梅鈺隻是回了下身,便又重新盯著窗外,把心裏所有的情感都完美地掩去,甚至都顯得有些過份的冰冷。
楊高瞪了小女傭一眼,本來他的心就已經夠亂的了,小女傭竟然不懂事兒地在這時候又跳出來添亂。
小女傭噘了噘嘴,委屈地退到一邊,輕捏著衣角,低下了頭。她本想拉住楊高的胳膊說一番話,可看楊高的眼神,終是沒敢碰楊高一下。
“來來來,過來坐。”任貞輕笑著打破了場間的尷尬,在場的所有人裏,她當然最應該為楊高打圓場的。
本來楊高是準備拉把椅子坐在薛雅甜旁邊的,被小女傭這麼一搞,再由任貞這麼一叫,他隻好乖乖地走過去,坐到了任貞旁邊。
任貞從隨身的挎包裏拿出一疊文件遞給陳弱,說:“這是我名下一部分資產,算是我出的彩禮吧!別嫌少才好。”
她一直都沒有把那些文件拿出來,一直等到楊高回來才拿出來,可她沒有遞給楊高,卻直接遞給了陳弱。這分明是壯壯楊高的聲威,免得楊湖傳言說楊高是借女人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才有了如今的身家。
當然,她這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給陳弱一個壓力,告訴陳弱說:這個女婿你們可不能欺負了,他身後有個強大的母親,有一個強大的財團,你家薛雅甜嫁給了楊高可沒有委屈了她。
楊高歪頭看著,他不知道這份彩禮有多重,但想來應該不會太少了。
陳弱嫣然笑著,看都沒看,便直接把文件又遞給了薛雅甜,好像根本就不在乎彩禮的輕重,她這輕鬆的一遞,立時讓任貞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薛雅甜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楊高的臉上,對於什麼彩禮不彩禮的絲毫不為所動,看都沒看,便又把那一疊的文件遞給了許若雲,就像遞給了管家。
任貞卻也絲毫不以為然,她好像料定了,他的這些文件不管什麼時候拿出來,不管什麼時候被讀完,都足以掀起足夠大的水花。
果然,許若雲隻是隔著透明的檔案袋看了看首頁的資產明細,臉上的肌肉就完全僵硬了,嘴巴大大地張著,半天都忘了合上。
一屋人沒人注意到她,都還在興高彩烈地聊著天。
許若雲輕輕地戳了戳薛雅甜的肩頭。
“有事兒嗎?”薛雅甜回過頭小聲問。
許若雲向薛雅甜勾了勾指頭,示意她跟過去。
薛雅甜疑惑地跟著許若雲來到套間裏,疑惑地問:“怎麼了?”
“你看看這份彩禮。”許若雲沒好氣地遞了過去。
薛雅甜把目光落在那疊文件上。
“啊!”薛雅甜被那長長的一串資產明細嚇了一跳。
“你這個婆婆可是富得流油啊!這些財富都太隱秘了,看了這些財富,我才覺得胡潤富豪榜簡直就是個笑話。”許若雲搖了搖頭說。
薛雅甜對錢並沒有什麼刻意的追求,可她也在這一刻呆住了。
許若雲歎了口氣接著說:“中東的油田十一處,矽穀的科技公司三家,非洲的醫藥化工工廠七座,歐洲的醫藥試驗室一個,全是海外資產,這些資產加起來,至少值一千億美元。”
“有這麼多?”薛雅甜下意識地問。
“至少,還都是海外資產,你現在可是大夏第一富婆了,我都忍不住也想嫁給楊高了。”許若雲調侃道。
“那好啊!一起嫁唄!”薛雅甜略帶敵意地看著她。
“算了吧!老娘我還看不上他呢!”許若雲咬著牙,一下子又泄了氣。
“你說我應不應該接下來?”薛雅甜忽閃著長長的睫毛問。
“當然接,為什麼不呢?你要是不想要就給我,我早就想操作海外資產了。”許若雲瞪著眼說。
“你想得美,楊高是我的,他的一切都是我的。”薛雅甜突然橫了許若雲一眼,霸道地說。
許若雲沉思了,在場所有人裏,她是和任貞接觸最多的,兩人走得也最近,她發現,最近任貞眼眶裏的血絲越來越多了,臉上的意氣風發漸漸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排不盡的隱憂。
任貞沒有跟她說起過原因,但她卻猜得到,任貞在利美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
任貞說這些資產是彩禮,許若雲卻知道任貞不過是想把名下資產轉移出來,這也許就是在安排後事了。
等任貞跟楊高攤了牌,恐怕她和任貞私下裏做那些事就該見光了,她想像不到楊高會怎樣對她,她不敢想,也不願去想。
“有事兒在這裏說,還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嗎?”楊高卻是搖了搖頭。
“看你這孩子,聽你媽的話。”陳弱在一旁幫著任貞說話。
楊高的臉一紅,知道這種場合實在不適合跟任貞鬧得太僵,搞得自己好像不知道尊重長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