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家夥一旦發起狠來,就連牧易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從他手上全身而退。
進入廠房後,兩人一眼就看見地上躺著一個人,過去一看,發現那是後腦勺已經被打穿的絕枯萎。
“我去,這小矮子居然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高珂對絕枯萎地死感到一絲驚訝,卻並沒有絲毫的難過:“那這麼說來,楊高應該是沒事了。沒理由啊,這小矮子雖然身手不咋地,但下毒可是一等一的強,楊高在不了解他的情況下,怎麼會不上他的當呢。”
“所以說,你們太小看楊高了。”
牧易起身道:“他絕對不是能輕而易舉幹掉的武者,所以你們以後最好安分一點,把他交給我來處理。”
“至於你們的計劃,我不會參與,但我也不會阻止。”
說完,牧易起身走了出去,臉上輕鬆了不少。
如果楊高死在了絕枯萎的手上,那麼他所付出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了。
牧易大哥,該不會是喜歡上楊高了吧?
高珂看著牧易的背影撇了撇嘴,然後把目光落在了地上絕枯萎的屍體上。
“這四天王還沒當幾天就死了,真可惜。”高珂伸腳踩在了局枯萎身上,笑著“嘣”一聲。
隻聽“轟”的一聲,絕枯萎的身子瞬間化成一團血霧,連渣都不剩一點。
她至今還記得,當時已經年過三十的絕枯萎,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未滿十二歲的小孩子一樣。
而之後發生的一件事情,給成高瑜留下了不亞於高瑜成殺害他父母的心理陰影。
那便是絕枯萎用毒在半個小時內,殺害了一個整個門派共計三十人,無一活口。
收回思緒,成高瑜問道:“絕枯萎對他下的是什麼毒藥?”
“我在絕枯萎的身上沒有搜到毒藥,不過找到了這個。”
謝穎兒把從絕枯萎身上脫下來的護甲遞了過去,成高瑜接過後用鼻子嗅了嗅,臉色大變。
接著,她一把丟掉了護甲,立刻來到楊高床邊坐下,握住了他的右手,為他把脈。
楊高現在的脈象十分虛弱,若不是成高瑜醫術已近超神,恐怕連這一點微弱的脈象都感覺不到。
謝穎兒見成高瑜這凝重的表情,心裏直打鼓,問道:“他中的是什麼毒?”
“軟筋暴斃散。”
“吧嗒!”
謝穎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驚訝的長大了嘴巴,臉上汗水直流:“你,你說的是那種,能使全身麻痹,一旦毒藥侵入大腦就無藥可救的,絕,絕世神毒?!”
成高瑜點了點頭,嘴唇微微顫抖了起來,眼中了泛起了一層霧氣。
“怎麼辦,怎麼辦!”
謝穎兒爬到成高瑜腳邊,伸手抓住了她的腿,紅著眼眶道:“我求你想想辦法救救她,整個華夏除了高瑜成以外就屬你醫術最厲害了,所以我想你一定有辦法的,是吧。”
成高瑜沒有說話。
正如謝穎兒所說,這種毒藥幾乎可以說是無藥可解。
不過凡事沒有絕對,成高瑜倒是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拯救楊高,隻是這種方法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成高瑜知道楊高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思考片刻後,眼神堅定的看向謝穎兒,道:“謝穎兒,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如果你能做到,我就能救楊高。”
“別說是一件了,哪怕是一百件,一萬件我都答應你!”
楊高對於謝穎兒而言,已經不單純是絕穀的希望,和躲避刹追殺的避難所了。
謝穎兒早已把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心都交給了楊高。
如果他當著自己的麵死了,謝穎兒不知道自己還有何顏麵苟存在這世上。
成高瑜招了招手,讓謝穎兒把頭湊近一些,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就見謝穎兒捂著嘴巴,一臉驚恐的看著成高瑜。
“你能做到麼?”成高瑜問道。
謝穎兒低著頭,咬破了嘴唇,鮮血和眼淚同時朝地上滴落,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你先出去吧,之後不管聽到了什麼聲音,都不要進來打攪我的治療。”
謝穎兒擦掉眼淚,起身朝外走去,在門口時停了下來,背對著成高瑜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要我交代給他的麼?”
“沒有了,出去吧。”成高瑜閉著眼睛,有氣無力道。
謝穎兒捂著嘴,趁著自己沒有哭出聲之前,出去,把門給帶上了。
房間裏隻剩下成高瑜和楊高後,成高瑜並沒有馬上給楊高治療,而是深情的望著楊高。
探出纖細白嫩的手,輕輕地劃過了楊高的臉頰,成高瑜喃喃自語道:“當年是你和光君伯母,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拯救了瀕臨崩潰我。這些年來,我一直沒有機會跟你道謝。現在,我想鄭重跟你說一聲,謝謝。”
成高瑜把臉靠在楊高的胸口,眼睛微微閉上,微笑道:“雖然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我永遠都忘不了,小時後你抓著我的手,帶我坐在你家陽台的柵欄上看夕陽的情景。忘不了,我倆在雪地裏打雪仗的場景。忘不了,晚上打雷時我因為害怕鑽進你被窩,我倆聊到天亮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