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啦……卡啦……聲音刺耳,就像是刀刮玻璃。
鐵碗在她的手上,就跟橡皮泥一樣,被她輕鬆地揉捏成一坨。
三人目瞪口呆,但很快便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宋馨兒的實力她們見識過,能打碎碗口大的樹樁,不鏽鋼鐵碗就跟玩具似的,被任意揉捏,好像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宋馨兒見三人這種神色,無奈一笑:“這不是我的全力,兩公分厚的鋼板,我也能讓它扭曲變形。”
“我和楊高相比,你們認為誰厲害?”宋馨兒詢問道。
“當然是你厲害了。”林如雪等人趕忙回答道。
“你們說,我和樸仁義誰更厲害?”她繼續問道。
這一次,她沒等三人回答,直接自問自答道:“我抵擋不住樸仁義一拳!可能一拳就會被他給打死。”
宋馨兒閉眼失落地搖了搖頭,她是個武者,但她的舍友們不是,因此對於武者的可怕沒有清晰地認識。
她也不好跟著三人講太多武者的事情。
“十年前,樸仁義初到華夏,便挑戰大江南北的武館,戰無不勝,五年前,洪拳嫡係弟子上太章跆拳道館踢館,被他一拳打殘。”
“三年前,八極拳一係弟子為好友報仇,同樣上門踢館,三拳落敗,被樸仁義打斷了一條腿。”
宋馨兒說了一大堆樸仁義不為人知的戰績,林如雪等人雖然對那些人都不了解,但心中都浮現一種樸仁義在華夏無敵的感覺。
“就是我的父親,盛威武館館主宋威虎,也是以一招之差落敗。”宋馨兒眼中閃過一絲不忿。
“樸館主太厲害了。”三人感歎道。
“所以,你們還認為楊高沒有生命危險?以樸仁義的人脈和身份,弄死楊高,不會有任何的負麵影響。”宋馨兒臉色無比凝重,她很想阻止,但沒有能力,至於通知武館的人來幫忙,恐怕等他們到了,楊高早已是冷冰冰的屍體了。
素秋棠笑容消失,透著慌張無助,像是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快步朝出口走去。
“小棠……”宋馨兒等人,猶豫了一下,連忙跟上去。
“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素秋棠嘴裏不斷嘟囔,剪水雙瞳泛著淚光,心裏十分得難受,腦海中不斷閃過令她恐懼的畫麵。
……
食堂天台上,原本這天台入口已經被鎖死,防止學生跑到這裏胡來。
但焊死的鐵門,又如何能抵擋得住楊高。
空曠的天台,地板滿是黴點,此時在楊高三米外,樸仁義負手佇立著。
兩人都一言不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陰鬱,普通人在一旁,恐怕心理會沉悶得難受。
樸仁義目露讚賞,微微頷首:“你叫楊高是吧?別的不說,你這份膽量,武者之中,也不見有幾人能夠與你相比。”
“膽量?”楊高詫異地挑眉,弄死一個弱者,需要什麼膽量?
兩人對自身、對方的認知都不是在一個頻道上,想法自然也截然不同。
“明知道我是找你報仇的,你既沒有跪地求饒,也沒有躲待在食堂人多的地方,反而引我來天台,肝膽過人,這一點,就值得我尊重。”
“但你不該用幻術讓我弟子出糗的,你必須死!不過我會給你一個體麵的死法。”
樸仁義聲音陰冷,如冬夜寒風,刺骨滲人,一股浩然氣勢朝楊高碾壓而去。
“你好像,對我、對你自己都有誤解吧?”
出乎樸仁義意料,楊高不懼反倒哂然一笑,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飾。
看不起自己?樸仁義驚疑的同時,古井無波的心態也發生了一些變化,雙眸越發陰厲,仿佛銳利的刀子,刺向楊高。
楊高笑容透著一絲怪異,隱隱居高臨下的感覺,讓樸仁義越發惱火。
那種眼神,就仿佛當他是馬戲園的小醜,滑稽可笑。
事實上,楊高的確將他當成了一個小醜,這樸仁義不過相當於暗勁中期的武者,在他麵前囂張,不是自尋死路麼?
關鍵是樸仁義還自我感覺良好,一副強者發怒的模樣。
楊高搖了搖頭,朝他緩緩走去。
“你在實力上有所誤解外,實際上我對花星澤並沒有使用法術。”楊高一邊說著,嘴角笑容越發玩味。
就花星澤那種小嘍囉,才明勁的武者,意誌脆弱。
楊高不過是用神念威懾他,再用上了一點小技巧,算不上是幻術一類的法術。
別說讓花星澤當場尿褲子,就是讓他變成白癡,甚至腦袋暴裂身死,也不過是在楊高的一念之間,神念的詭異和強大,不是這些武者能夠名阿比的。
此時,樸仁義雖然心中惱火,但隱隱也感覺到不安了,渾身毛毛的、
沒等他開口,楊高已經走到他身前一米處,戲謔道:“你親身體驗一下吧。”
話音剛落,驟然神念如海,傾瀉而出,怒海洶湧,樸仁義瞬間臉色發白,渾身止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