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很容易，不過……”楊高一手挽住周虹月，抬眼淡淡然地看著季武蘊：“不是現在，兩天之後，我自會去季家‘拜訪’你們！”
“滾！”如驚雷炸裂，等到他們回過神來時，已經在包廂外了，他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來的。
死亡的恐懼，讓他們腦子一片空白，身體不由自主就倉皇逃出了包廂，包括季武蘊。
他渾身一顫，才震驚道：“神境，他是神境！”
這一刻，他們終於明白了年輕人底氣的來源，以及褚雲河為什麼會不留情麵地嘲諷他們。
哪怕三大家族無懼神境，但也不會隨便招惹這麼一位強者，更不會輕易和神境結成死仇。
這麼一看，區區一個周虹月而已，季家絕不可能為了三長老季武蘊的婚事，而去和神境反目。
包廂內，三大家族的人並沒有走光，還剩餘季薔和楊巧巧。
楊高自然不會威壓她們兩人，何況他知道，季薔有點特殊，他一兩成的氣勢恐怕還不能讓她心生惶恐。
“請問……”季薔柳眉微蹙，“閣下是什麼人？我們季家和您應該沒有宿怨吧？”
“另外，這周虹月周小姐，甘願嫁給季武蘊，以保周家，也不算我們強迫她的，如果閣下喜歡她，我們季家自然也不會和您爭搶。”
季薔目光無懼，一邊說著，一邊隱晦地打量著楊高，可印象中，完全沒有這個年輕人的記憶。
要麼是新晉的神境，要麼就是這人使用了易容一類的手段。
至於年紀，季薔到沒有多想，畢竟以神境的手段，保留或者將容貌停留在年輕時，還是沒多少難度的。
四目相對，楊高久久沒有回答，眼神流露出一絲冷漠。
最後，淡淡道：“有的，有深仇大恨！另外，您……對季家沒有仇恨嗎？”
“……”季薔臉一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話中，似乎還蘊含著其他意思。
“兩天之後，您會知道一切的，現在您請自便。”楊高補充道，隨即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這位大哥哥好凶。”楊巧巧嘟起嘴巴，躲在季薔後麵，低聲嘟囔了一句。
“巧兒，不能亂說話。”季薔訓斥道，隨即扯起笑容：“看來我們似乎有一段淵源啊，既然前輩不願意說，那季薔就先告退了……”
說著便拉著楊巧巧，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包廂。
一走出包廂，季武蘊等人圍了上來：“小姐，怎麼回事？”
季薔搖了搖頭，心事重重地說道：“先離開這裏在說。”
包廂內，周虹月抹了抹眼角，回過神來，才反應過來，自己正在楊高的懷抱著。
她臉頰緋紅，趕忙站起了身。
楊高露出輕笑，之所以留下周虹月，自然是看出了她可能不是情願成為季武蘊的未婚妻。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自己當時身死的消息擴散，周家沒了頂梁柱，自然會引來諸多勢力的覬覦。
楊高護佑周家這段時間，江都周家勢力在迅速擴大中，隨著楊高聲名日盛，周家影響力自然水漲船高，成為了僅次於三大家族的一流家族。
甚至於隻要再給周家數年的時間發展，和三大家族平起平坐指日可待。
隻可惜……
“我還以為楊仙師……”周虹月支支吾吾，開始解釋起了和季武蘊、季家之間的事情。
“這兩月來，原本臣服周家的眾多小家族，紛紛起了歹心，又依附其他勢力，並且開始從經濟等諸多領域，搶奪周家的利益。”
“原本我打算和三大家族建立聯係，和他們合作，並且尋求他們的認同，興許能夠成為他們認可的第四大家族，進入北都。”
“結果，您身死的消息傳遍華夏……這計劃自然破產了。”
周虹月漸漸恢複了平靜，臉上隻剩下淡淡的淚痕。
“這倒是其次，最多淪為三流家族，大半利益被他們搶走，這種後果倒也沒什麼，隻是那些人不給周家活路，有好幾個勢力揚言威脅，不答應的話，就會讓我們周家雞犬不留。”周虹月說著，情緒又有些激動。
“沒辦法，我隻能另尋活路，那時正好來北都，思索著能成為三大家族的附庸，肯定會比其他結果要好。”
“但之後，季武蘊看上了我，非得讓我嫁給他，原定下個月，良辰吉日，就……”說到這，周虹月沒有繼續往下說。
她一介女流，實力弱小，除了委曲求全，還能有什麼辦法？
家族內，根基淺薄，除了楊高能夠威懾四方，楊高不在，他們連沒了牙的老虎都不算，周家子弟中實力最高的，不過是暗勁巔峰，根本不夠格躋身一流勢力。
說起來，周虹月也有些後悔，是他們周家發展計劃出錯，應該緊縮勢力，然後休養生息，保住江都基業就夠了，怎麼說也不得罪太多人，以至於會淪落到今天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