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注意的陳妍在對傅塵野好這件事上,越走越遠,越遠越堅定。
甚至還專門在附近的翠香樓預訂了一個月的飯。
拳館裏的工作人員都有。
美其名曰是犒勞他們。
實則是為了讓傅塵野吃的好一點。
他自己一個人住,偶爾才會下廚做飯,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點的外賣湊合。
陳妍覺得外賣吃多了不好,對身體不好。
而且他平時運動量那麼大,得吃好點才行。
每天到了飯店,翠香樓的服務員親自把打包好的飯菜送過來。
江東說陳妍簡直是菩薩下凡,普度眾生來了。
陳妍謙虛的笑笑:“哪有。”
眼睛卻一直盯著坐在角落的傅塵野。
他剛教完幾個學員,身上的衣服還沒換下來,靠著椅背,模樣懶散,長腿隨意的岔開,正拆著手上的綁帶。
低頭時,額發遮住眼睛。
陳妍隻能看清他高挺的鼻梁,以及那雙總被人說成薄情的唇。
陳妍覺得,是那些人太片麵了,總愛以貌取人。
傅塵野一點也不薄情。
他的愛偉大又隱忍。
哪怕他愛的再深,再刻骨,卻從未想過要去做那個第三者,帶著非她不可的心。
他或許的確非夏純吟不可。
但他選擇了默默祝福。
因為知道,再見到她,隱忍的感情會破土而出。
所以他選擇了永不相見。
不是所有轟轟烈烈的愛才叫愛。
這種微不足道,容易被人遺忘的愛,也是存在的。
渺小和微大不起衝突。
江東注意到她的眼神,嘴裏啃著半拉雞腿,坐過去提醒她:“哈喇子都出來了。”
陳妍一驚,伸手去摸,那裏是幹的,哪來的口水。
她不滿的瞪了江東一眼:“你才流哈喇子。”
江東笑道:“我又不是gay,我對著他流什麼哈喇子。”
陳妍說不過他,也不再和他爭論,安靜的吃著自己的飯。
江東把雞腿啃完,抽了紙巾擦手和嘴。
“你上哪找的這麼好吃的飯店,真不是我誇張,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雞腿。”
陳妍咬著吸管,小口小口的喝可樂:“我爸以前經常帶我去。”
他挑眉:“地址是哪,我改天也帶我侄女去。”
陳妍說:“興運路那邊。”
然後江東就不說話了。
安靜的把陳妍碗裏的雞腿也給夾走。
他就不該問陳妍這個問題,就她這種隨便一件衣服都抵他一年工資的有錢人,常去的飯店肯定也便宜不到哪裏去。
興運路那可是富人才能去的地界兒。
隨便一家飯店人均都是好幾千。
吃一頓就夠造掉他一個月的工資了。
江東吃著雞腿,頗為感慨的問陳妍:“你要是實在追不到傅塵野了,要不看看我?我們兩其實也是有不少相似點的。”
陳妍看著他,實在是好奇,於是問道:“什麼相似點?”
江東坐直了身子,開始毛遂自薦:“首先呢,我和他都是男的。”
陳妍:“......”
“其次,他兩眼睛,我也兩眼睛,他一個鼻子我也一個鼻子,嘴巴的個數也一樣。”
陳妍站起身,遠離了他。
她把自己專門在家裏泡的茶拿出來,遞給傅塵野:“這個給你,是我特地煮的,煮了好久。”
傅塵野看了眼茶杯,又看了眼陳妍,沒說話,也沒接。
陳妍以往他是介意這個杯子,於是連忙解釋說:“杯子是新的,我沒用過。”
傅塵野點了點頭,淡聲說:“你放這吧。”
聽出了他話裏的敷衍,陳妍小聲嘀咕了一句:“放在這裏你肯定也不會喝。”
她這嘀咕聲未免太大了些。
傅塵野沒仔細聽都一字不落的全聽了去。
他低笑著搖了搖頭,問她:“你讀書的時候挨過打嗎?”
陳妍神色有些不自然:“差點被人打,但是最後沒打成。”
傅塵野不意外的點了點頭。
陳妍疑惑,在他身旁坐下:“你怎麼知道的?”
他隻說:“猜的。”
陳妍讀初中那會,碰到高年級的學姐不講道理收保護費。
一群人排著隊站在那裏,高年級學姐一個一個的收。
陳妍小聲吐槽了一句,結果因為聲音太大,被聽見了。
還差點挨打,要不是她家的司機見她這麼久都沒出來,起了疑心過來找她。
陳妍恐怕就挨下那頓揍了。
陳妍看著傅塵野,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去見了夏純吟這件事。
但想到那天在酒店外看到她撲進另外一個男人的懷中,笑的那麼甜蜜。
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說了。
這場沒有結果的單戀,越早結束對傅塵野就越好。
那段時間陳妍一有空就往拳館跑,那裏的人幾乎都認識她了。
偶爾也會有女孩子帶著和陳妍一樣的目的過來報名。
點名要傅塵野教。
他自然不會拒絕。
教誰不是教。
更何況他的工資是算提成的,教的人越多工資自然也高。
何樂而不為。
介意的人隻有陳妍。
她生怕一個不留神傅塵野就被別人給勾跑了,每次他給人上課的時候,她就下巴卡在拳台圍欄的繩子裏。
麵色幽怨的盯著他們。
就跟盯著老公和小三的絕望主婦一樣。
抱著趁機揩油想法的妹子被她看的不自在,也不好下手。
實在忍不住了會懟一句:“你誰啊,在這站崗呢?”
陳妍一臉認真外加嚴肅:“我是傅塵野的保鏢,負責保護他不被人占便宜。”
最後這句話的咬字格外重。
話裏的指向性太明顯了。
那個女生的心思被看穿,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但也不好狡辯什麼,畢竟她的確有這個心思。
等她走了以後,傅塵野靠在那裏喝水,仰頭時,脖頸拉伸,喉結吞咽的弧度性感撩人。
陳妍爬上去,告狀:“你以後給她上課的時候多注意點,她一看就是饞你身子,我剛剛看她的眼神一直落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