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笙和趙錦兩人並肩坐下,穆雲笙看了自己麵前那碗雞湯,還冒著熱氣的雞湯看著就覺得讓人口水分泌加速。
用勺子舀了一口嚐嚐,果然鮮美,她忍不住又嚐了幾口,這下子幹脆整個人都沉浸在這美味雞湯裏。
“這老母雞湯,可是加了新鮮的山菇?”
穆雲笙放下手中盛著雞湯的碗,抬頭問站在桌邊伺候的佃農農婦。
那個農婦看起來約莫有四十多歲了,兩鬢的白發絲摻雜在黑發中,非常明顯。她身體長得粗壯,皮膚也帶著莊稼人特有的黝黑,麵闊口方的相貌,看上去給人一種分外老實的感覺。
“東家說得是,這老母雞湯確實是加了新鮮的山菇,這山菇是我初春的時候上山采摘的,曬幹了一直好好保存著。”
穆雲笙自己又動手舀了一碗,這次,她喝著這碗湯,卻嚐出了更多的東西。
“你以前可是和別人學過這煲湯的手藝?”
這老母雞湯,做法雖然簡單,但是最其為考驗煲湯人對火候的掌控與各種調味的調和,而她現在嚐的這老母雞湯,每一口都極為鮮美,比那些專業的大廚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的手藝,絕對不可能會是一個普通的農婦會有的。
佃農農婦聽到這問題,臉上掠過一抹尷尬之色,頗有些別扭的點頭承認了,“二東家明鑒,我之前確實是和酒樓裏的大掌廚學過煲湯的手藝,隻是後來嫁了人,沒有繼續做廚子,而是回來跟著我丈夫操持家務了……”
她之所以會尷尬,也是因為當初丈夫家裏知道她想當個廚子的時候,丈夫家裏的人拚命反對,她無奈之下也隻好回來這個操持家務的孝順媳婦。
然而十幾年過去了,她這煲湯的手藝因為需要經常煲湯給家裏長輩喝,反而還越發精進了幾分。
“你如今這煲湯的手藝,去各大酒樓當個專門煲湯的師傅也是綽綽有餘的,一個月的月錢銀子,也足以夠你們一大家子的人吃喝嚼用了,為何你寧願選擇在家辛苦呆著也不願意去掙那個錢?”
穆雲笙奇怪看著那農婦。
她身上穿著的衣服是粗麻布,洗的都有些發白了,頭上也沒帶什麼首飾,隻是簡單的用了兩個木簪子插在發髻上裝飾著好看。
這通身的打扮,雖然幹淨,卻簡樸寒酸的讓人不忍直視。
農婦臉上尷尬之色越發明顯,偷偷的用眼角餘光偷覷著自家男人,勉強擠出了尷尬的笑,“因為這家裏的大小事物都挺忙的,我這一走開,家裏這些家務事豈不是都沒人料理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總透著一股勉強。
穆雲笙大概也猜到了這人可能是有什麼苦衷,不便訴諸於口,她也沒有再追問,隻是點點頭表示理解。
這湯確實非常美味,就連一向自製力驚人的趙錦都忍不住喝了第二碗。
穆雲笙難得看到趙錦也有這麼明顯愛好顯露的時候,看著他盡情喝著湯,她眉目間都帶上了點點愉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