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窗邊,窗外楓葉紅火,秋風下楓葉紛飛,涼風吹拂他鬢邊散落的長發,瘦削身形筆挺飛揚,渾身散發著清冷安靜的氣息。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書信,低沉的聲音緩緩念道:“料峭春風吹酒醒……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他沉浸在不知名的思緒中,突然被碧玉出聲打斷了沉思:“公子,柳依依已經來這邊當差了,因為之前這人有犯過大錯,所以奴婢先安排她去前院掃地去了。”
韓清小心輕放下手中信紙,冷聲說:“把人調到我身邊來,近身伺候。”
碧玉很為難,直接跪了下來,拒絕了韓清的要求:“回公子,柳依依心思不安分,而且她舉止輕浮,辦事一點都不穩妥,實在不宜在公子身邊伺候。”
她是宮裏二皇子指派來的,名為奴婢時為暗衛,牽扯到韓清安危之事,李辰給讓她可以臨機決斷,故而她才敢這樣拒絕韓清的要求。
其實她更想直接讓柳依依滾出梨花苑,可聽說韓清對不聽命令的奴仆深以為惡,之前有個不長眼的奴婢陽奉陰違,私底下諷刺韓清是兔兒爺,結果被割了舌頭趕了出去,下場淒慘無比。
前車為鑒,她實在不敢太過分了。
韓清似乎早就猜到了這種後果,他淡淡的道:“她之前就是我身邊的婢女,對我起居習慣爛熟於心,她伺候我,我也習慣,如果不能讓她做貼身奴婢,那提她做個二等侍婢。”
碧玉跪著,臉上還是一派為難之色。
韓清冷笑著問:“怎麼?我現在連這點權利都沒有了?是不是看我被軟禁於此,便把我當提線傀儡,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既然如此,明天你就收拾東西,離開我這裏。”
碧玉硬著頭皮說:“奴婢萬萬不敢有如此不敬之心,還請公子明鑒。”
沉默了一會兒她才開口說:“奴婢現在就去和柳依依說,讓她做二等侍婢,伺候公子日常。”
沉悶昏暗的奴婢廂房裏,柳依依眉眼帶笑,得意的對碧玉說:“你說什麼?我剛才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碧玉對她這小人得誌的作態十分鄙夷,隻是這人入了韓清公子的眼,她暫時不得不給她幾分麵子。
“公子說讓你做二等侍婢,伺候公子日常,你犯下大錯還能回來伺候,必定要好好感謝公子,更加用心伺候……”
柳依依不耐煩的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碧玉真懷疑韓清公子看人的眼光,這樣的人也能伺候好人?
韓清心裏自有打算,隻不過心裏的詭秘心思,不足與外人道也。
穆雲笙這邊,在沒有了係統的監督後,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還真有點不太習慣。
因為沒有了係統,她安全感大減,最近兩天做事都低調了起來,甚至偶爾被柳依依不著痕跡的諷刺挑釁一兩句,她也不在乎了。
她易容成白玉堂,作風一向都是有點高調的,突然這麼低調,鄭玉就忍不住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穆雲笙奇怪看著他,心說這家夥怎麼知道她心情不好的?難道她把‘鬱悶’這兩個字寫在臉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