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為刑部尚書的幼子,自然不會缺了名師教導,如果你向學之心堅定,不管在哪裏學習,都不會影響到你,我這裏名額已滿,雖有意錄取你為我書院學子,但名額已定,不可更改,隻能遺憾拒絕了。”
韓清在當了山長後,經常要和各家學子的長輩打交道,原本一個不擅長和人相處的冷淡雅士,如今說話都懂得了婉轉。
白玉堂在外聽著韓清這一番話,心裏暗暗感慨,韓清說話能約會婉轉了,真是難得。
“山長堅持原則,不為外物所影響,在下佩服,不過,恰巧崇新書院有一學子,家中出事,不得不輟學,這名額,自然空下來了,恰好我弟蘇元來求學,這可不就是緣分嗎?”
蘇沐說的輕鬆,韓清卻心情沉重,家中出事,不得不輟學……
他看了一眼蘇沐兩兄弟,心裏狐疑,這巧合……未免太合時宜了,該不會是這人私底下動了什麼手腳吧?
“輟學學子一事,書院並未證實,如果證實屬實,蘇元小友自然可以在崇新書院進學。”
韓清麵色冷淡,剛說了同意,不等對方說什麼,突然話鋒一轉:“但此事並未證實,還請蘇公子多等幾日,到時再給你答複。”
蘇沐微微一愣,歎氣道:“韓山長堅持,我等也不勉強,隻是家中父親下了命令,如果不能說動山長,就讓我別回去了,如此,不知我們兄弟兩是否可以在貴書院借住幾天?”
書院中還有空餘的院子,如果蘇沐兩人要暫時借住,當然是可以的,這也不礙事,但是韓清卻總有些不願。
之前他還和好友太白提議過,家中離書院雖然不遠,但每日來回,也是費時費力,不如一起住書院來得方便,好友也同意了,他們兩人的院落也在書院後的大園,如果蘇沐再來……隻怕秦先生和好友都不自在。
這些考慮自然不足與外人道,見韓清久久不回答,蘇沐有些耐不住了,微笑著道:“韓山長放心,我和幼弟蘇元皆非胡鬧之人,不會打擾了山長清靜,且麻煩韓山長收留,我等感激不盡,自要略備薄禮謝山長收留之恩……”
白玉堂聽得差點忍不住笑出聲,這人還真會做人,不僅說話麵麵俱到,還把金錢賄賂說的這麼漂亮,真是個天生混官場的好料子。
韓清原本也沒打算拒絕,隻是有點不樂意而已,沒想到回答得晚了一會,人家就出了這麼優渥的條件……
他這下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也不是,要是同意了人家借住,這不就是暗暗說明,他是個會被金銀珠寶賄賂的人嗎?
不同意,這又顯得太不近人情,不擅長人際交往的韓清,一下陷入了兩難之中。
白玉堂看不下去了,哈哈大笑昂視闊步走進來,對蘇沐道:“蘇公子借住幾天是沒問題的,隻不過這禮物,我們山長心領了,心意到了,就不必真送來了。”
蘇沐本來對這個突然出來的人沒什麼好印象的,但是抬頭看到真人時,責怪的話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裏:“這位想必是大名鼎鼎的詩仙,太白先生了,在下蘇沐,先生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