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搖搖頭,看著頭頂的青紗帳,慢慢說道:“我隻是……隻是不習慣和別人睡一張床,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你別亂想。”
鄭玉睜著眼看著她,心裏頗不是滋味:“難道你還惦記著那個男人?”
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禁忌話題,之前白玉堂死活不願意嫁給他,甚至鬧出了逃婚的醜事,鄭玉一再逼迫下,才知道白玉堂心裏大概是有了別人。
他那時候想,任你心裏想著別人,懷了孩子,嫁進了國公府,便生生世世都是他的人了。
可是這一日複一日的冷漠對待,讓鄭玉煩躁不已。
有時候,他甚至想要狠狠逼問出那個男人是誰!直接把那男人殺了!這樣,她就不會對別的男人牽腸掛肚了。
“你想太多了,他已經娶妻生子,我與他已經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了。”
這話讓鄭玉心裏鬆了口氣,可是又覺得有些憋屈。
“聽你的口氣,好像覺得非常遺憾,是嗎?”
白玉堂側過身,直直麵對著鄭玉,她趁著夜色悠悠,小聲的問他:“你是很喜歡我嗎?看你這吃醋的口氣,弄得好像我辜負了你一樣。”
鄭玉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回答也遲鈍了些:“我不喜歡你的話,就憑你一個女飛賊,怎麼可能當得上世子妃?
如果不喜歡你,我何苦那麼費盡心思的幫你護著你,我對你的包容和忍耐,就算是瞎子都能看的出來!為什麼偏偏就是你,完全無動於衷呢!”
“其實沒有完全無動於衷……你對我的包容和忍耐,我都能感受得到……”
這一夜,他們說了很多,彼此間的誤會,包容和忍耐……以及各種芝麻大的小事兒都當做趣事一樣互相分享了出來。
因為有了鄭玉的鼓勵和幫助,白玉堂在迎接二位高堂一事上也沒那麼緊張了。
第二日將近中午的時候,鎮國公夫妻兩人回府。
白玉堂和鄭玉二人早早在門口迎接。
鎮國公身後跟著將近兩百多人的護衛,個個都全身披掛,腰挎長刀。
那戰場上廝殺的淩厲血腥氣息撲麵而來,白玉堂看著雙腿都有些打顫。
鎮國公五官端方,大約是常年鎮守邊關的原因,皮膚黝黑而粗糙,那一把絡腮胡子,更是讓他多了幾分武夫的粗魯勇猛。
秀氣端莊的夫人站在他身邊,兩人活生生的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對比。
白玉堂龔靜的上前行禮問安,心裏卻在奇怪,這國公爺和鄭玉看起來還真不像!
一個就像是張飛在世的粗人,一個就是錦繡堆裏長大的富貴公子哥,這兩人能夠成為父子。
白玉堂覺得,這全都是國公夫人基因優秀的功勞!
問過安後,鄭玉和白玉堂請二老進府。
府裏茶水備好,家宴也已經備好了,這一套接風洗塵的禮儀折騰下來,白玉堂當真是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身體上累點無所謂,她就怕自己做錯了什麼讓國公夫人不滿,所以精神一直繃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