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有個不好的地方,因為厲銘權力雖然大,但是要管邊境,必須要有皇帝同意才行。
如若不然,擅自攬權多管邊境之事,那可是罪同謀反的。
鄭玉也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愁著:“然而據我所知,厲銘似乎並不願多管閑事,也不願一下子得罪宣府這邊的諸多將領,二來,皇上似乎也無意讓厲銘插手軍中之事,這麼想下來,我的設想,那簡直是異想天開了。”
二人走到農家院門外,隻見老大爺的長孫,正坐在石頭上,拿著根竹棒,指著一臉髒兮兮的男孩說:“輪到你來扮演那該死的奸商了!來!過來讓我罵你!”
髒兮兮的小孩,步履蹣跚走到自家堂哥跟前,那老大爺的長孫就迫不及待的開口罵:“你這殺才!挨千刀的混賬王八蛋!看看你能把這城裏的東西價格都漲到什麼地步了?再過幾天,我們隻怕連擦屁股的草紙都買不起了!哄抬物價!也不是這麼個哄抬法!這是要逼著我們老百姓去死嗎?”
“你家祖墳是被掘了嗎?竟然做出這種缺德事來!也不怕損了陰德斷子絕孫!”
一連串的罵,讓白玉堂兩人聽得瞠目結舌!
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厲害了嗎?
白玉堂和鄭玉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裏看到了不可置信。
“李玉大哥哥!你們回來啦!你這次有給我們帶糖果嗎?”
那兩個小孩一見白玉堂二人,立刻笑嗬嗬的過來伸手要糖果。
白玉堂兜裏還有幾顆糖,便掏出來分了他們兩顆,摸著他們的頭問道:“剛才那些話誰教你們的?”
那個年紀小的小孩一臉懵懂,眨著滿眼迷惑的眼睛看著白玉堂。
另一個已經有將近十一二歲的小孩拍著胸膛得意的笑:“那是我聰明!我幫著阿娘打水的時候,聽到阿娘這麼說的!”
“打水的桶漏水了,我們想去買個新的木桶,誰知一個木桶好像要很多錢,阿娘沒有那麼多錢,所以回來後一直罵罵咧咧,我就學著她罵!”
白玉堂哭笑不得,敷衍道:“你還真聰明,模仿的真像。”
二人敷衍了那兩個小孩,便一同在院子旁邊那棵老樹下的木墩坐下了。
“看來,如今物價飛漲,已經大大影響了老百姓們的生活,長此以往下去,肯定要出亂子了。”
鄭玉緊緊皺著眉,眉梢眼角都帶著一股凝重之色,這凝重似乎會傳染一樣,白玉堂也跟著凝重起來:“要不你還是給厲銘寫封信,說說這裏的情況,好歹他也算是武官編製,如果邊境這邊出了大問題,對於整個朝廷上的武官來說,隻怕會帶來很嚴重的負麵影響,到時候被文官抨擊,整個朝廷的武官……隻怕地位,名聲都會受到打擊,想要獨善其身,也不可能了……”
鄭玉沒有說話,雙眼望著遠方,望著天邊遠處,慢慢沉默下去的夕陽。
許久之後,他開口嘶啞道:“為今之計,也就隻能這樣了。”
兩人商議了一番,打算回房寫信,然而找遍了屋子,也問了老大爺,才知道,他們家根本沒有筆墨紙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