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越近,顧凝旖便聽得愈加清晰,尖利的女聲像開了刃的刀,刺的耳朵生疼:“你就是個小賤蹄子,不過一個庶女而已,還敢頂撞本郡主?”
顧凝旖心下甚是疑惑,這寧心郡主再怎麼說也是皇親國戚,再如何也不至於失了體麵這般說話啊。
寒月低低道:“寧心郡主自小被寵壞了,脾氣難免嬌縱了些。小姐身份再怎麼也是丞相府的嫡小姐,她是再怎麼也不會多為難小姐的。”
顧凝旖自是知道,那頭兒的唐安心依舊像個鞭炮一般劈裏啪啦的,罵聲中隱隱還含著少女的啜泣。
顧凝旖當然不會自己找不痛快,低低的吩咐了聲寒月暮雪,三人從玲瓏閣沒人注意的地方悄悄進了去,店裏的夥計都麵色泰然,想來這種事情也不止是一兩次了。
興趣索然的逛了一圈兒,挑了一副玉頭麵和一頂發冠便久打道回府了。
遣人把玉頭麵和發冠送去顧維光和顧夫人那兒去,顧凝旖讓寒月和暮雪也下去,自己一人坐在木案前,沉吟片刻,提筆在雪白的宣紙上寫著什麼。
寫好後,顧凝旖將信紙展開,輕輕吹幹墨跡,又看了幾遍才滿意的折起裝進信封喚了寒月進來,麵色淡淡:“我知道你是個心思細膩的,也知道你心裏明白些什麼。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要用你,至於願不願意抓住這個機會,且看你把不把握的住了。”
寒月沉穩的跪下,字字清晰:“寒月本就是服侍小姐的人,小姐願意給個機會那是奴婢的福分,奴婢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顧凝旖知曉身邊這個丫頭的聰明勁兒,故意遲疑道:“那我又怎知你是否忠於我?”
寒月咬了咬唇,才輕聲道:“暮雪,是奴婢的親生妹子。如今奴婢二人的前途性命都在小姐身上,小姐有何不信?”
顧凝旖微微勾起唇角:“你向來聰明,你也應該知道我是要對付的人是太子,這可比兩條人命來的嚇人。”
“那小姐便大可不必相信奴婢,這丞相府忠心的人大有人在。”寒月很是平靜。
“你這是在甩脾氣?”
“不曾,奴婢隻是覺得每個人寶貴的東西都不一樣,對於奴婢而言,奴婢願意將最寶貴的告訴小姐,小姐也有選擇信或不信的權利。”寒月依舊是平靜的。
顧凝旖看了她半晌,道:“我若交給你個差事你做得好,以後便有我護你姐妹二人的安穩。”
“小姐但說不辭!”
寒月心裏自是歡喜,直接拜了下去,隻聽得顧凝旖道:“我要同七王爺見上一麵。能做到嗎?”
寒月直起身子,沉吟片刻重重點頭:“奴婢能!”
“那好,我想盡快見他,越快越好。”顧凝旖吹開茶盞上漂浮的茶葉,熱氣氤氳了她的眉目,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蕭景風覺得他的侍衛段應最近很是活躍,對於那韓千運也甚是上心。好不容易逮著人,蕭景風很是壞心的用了折扇敲他的頭,甚是戲謔:“你莫不是看上那姓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