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海抬起頭看著老皇帝,老皇帝看起來好像又蒼老了不少,常德海忍不住道:“聖上……還是保重身體吧。”
老皇帝長長的歎了口氣:“朕……娶了皇後,那個位子本來該是微雪的……太子之位,也該是風兒的……朕不知道朕這輩子是否錯的離譜,朕好像從來未曾辜負過微雪……可也確確實實的辜負了她……朕……”
常德海默不作聲,老皇帝突然歎氣道:“如同你所說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也大了,朕也老了,管不了了,以後……就隨他們折騰吧。”
果然沒過五日,所有有關於太子蕭景珂和韓千運為斷袖的說書版本全部消失殆盡。
詩年很是欽佩的對顧凝旖道:“……小姐好厲害。”
顧凝旖笑了笑,這也沒什麼厲害可言,隻不過她剛好把握住了幾位關鍵人物和幾位大人物的心思罷了。
而她最有恃無恐的,應該就是老皇帝對於皇後和太子那種隱藏的愧疚和對顏貴妃的愛戀。
對於顧凝旖而言,隻要她做的事情不讓太子的人看出痕跡就行,最重要的是,她料定了老皇帝不會去查。
“小姐小姐,我們這邊不再對太子做些什麼了麼?“
詩年有些擔憂道,寒月也有些擔心:“小姐,若是太子現在卷土重來的話,七王爺那邊……“
“不必了。”
顧凝旖隨意的擺了擺手,拿起桌上的書卷:“上次運糧草時候,就是最好下手的時候,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放心吧,蕭景珂今日,是不會再動手了。”
顧凝旖這段時間很是找了些許的野史,野史雖然不是正規史書,但也有不少信息,更何況這個世界孰真孰假多了去,野史裏麵記載了許多東西,確實比正史好看多了。
“……開元三十年,顏氏微雪扮男從軍,斬殺叛軍頭領……”
顧凝旖有些意外,不禁想起來第一次見著顏貴妃的樣子,眉目恬淡,周身安詳,一舉一動卻是皆具風情。
顏貴妃居然從過軍?
瞧著也不太像啊……
顧凝旖對於這種野史向來秉承半信半疑的態度,詩年倒是天天追著顧凝旖,請求顧凝旖給她講著書裏的故事,聽的是如癡如醉。
“……野史比正史要好看多了,為什麼還有那麼多的人要去學正史呢?”詩年搖頭晃腦道,“年年參加各種考試的人都還要考什麼正史,多沒意思。”
寒月在幫顧凝旖做一個荷包,正在繡著荷包上的一枝桃花枝丫,聽著詩年這麼不著調的話,不由道:“誰都和你一樣想的簡單嗎?你可要知道,野史上的東西大多數都是關於兒女情長的,自然適合你這種小女兒的心思,但正史是國之鏡,更多的是記載重大曆史的。”說完,寒月頓了頓:“不過你也不考取什麼功名,和你說這些也是無用的的。”
詩年吐了吐舌頭:“小姐這才像是要考功名的,整日裏除了看書寫字,就是習琴練舞,真正的‘文舞雙全’,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