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凝旖若有所思的在心裏盤算了下,和顧夫人談了會兒,就借口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詩年在院子裏頭正靠著長廊的柱子瞌睡連天,見顧凝旖麵色甚是有些晦澀不明,忙擺了擺腦袋站直了身子,提著裙擺向顧凝旖跑來,顧凝旖卻也沒注意,詩年小心翼翼的轉到一邊,小聲的問著寒月:“寒月姐姐,小姐這是怎麼了?”
寒月衝她搖搖頭,方才顧凝旖進入內室和顧夫人說話時候,她留在外頭,此刻詩年這般問起來,她也沒什麼說的,隻是壓低了聲音:“不知道,興許是想著什麼了……”
顧凝旖進了裏間,寒月立刻將門給關上,詩年則就坐在外間把風,怕有些不懷好意的混進來偷聽或者有人冒冒失失的闖進來。
“小姐,可是夫人說了什麼嗎?奴婢瞧著您的臉色不是很好。”寒月忙給顧凝旖沏了一杯茶,顧凝旖接過來也隻是放到桌上,疊指輕叩桌麵,眉頭緊緊皺起來:“南陽的太子和長公主下個月中旬就要過來這邊了,這個節骨眼過來,怕是韓千運會做些什麼小動作。”
“下月中旬西楚的太子和長公主過來我們歸雲國?”寒月很是驚訝,想了想顧凝旖所說的韓千運會在此時下手,還是不大信:“若是其他使臣也就罷了,這次可是南陽的太子和長公主,這京城怕是要裏三層外三層的被盤查,那韓千運要是想生什麼事端,恐怕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
“世界是沒有什麼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的。”顧凝旖卻是淡淡道。
寒月卻還是覺得不大可能,道:“小姐是否太過杞人憂天了?南陽的太子向來都是一個謎團,從未有人見過,此次竟和長公主清平公主一同前來我歸雲,別說是因為他們的尊貴身份讓歸雲都不敢怠慢,他們身邊也是很多侍衛、暗衛。京中的治安恐怕會更為嚴謹,就算是韓千運再怎麼能折騰,也是折騰不出什麼花樣的。”
“你甚是小看了這韓千運。看來……之前韓千運使計想要七王爺的性命,你們是全都太過安逸。遠的不說,光這次和寧心郡主鬧僵至此,他可是這事情的大功臣,之前在京中散播的他的流言,你看看還有多少人提出來?”顧凝旖冷笑著,用指尖在茶杯上細細的描摹著花紋,眼眸裏滿滿的冰霜:“我已經派了靜風和憐花分別去監視著韓千運和寧心郡主了,韓千運現在也算是和太子避嫌,鮮少和太子聯係,連父親都在為了南陽的事情奔走忙碌,那蕭景珂必是知道的,恐怕這兩天韓千運要去東宮勤一些,他既然都已經用了苦肉計,私底下是斷斷不會再去見郡主的,你告訴一下靜風,多讓她注意書信之類……這次還是要和我爭鬥麼……嗬……”
寒月應了聲是,看了一眼顧凝旖的臉色,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顧凝旖此刻的表情就好像是萬年寒冰一般,又像是一隻怨念深重的鬼一般,她甚至懷疑眼前的顧凝旖是不是就是一個惡鬼了。寒月也不多說,顧凝旖也沒什麼要交代的,心裏也想著事情,直接就擺了擺手示意寒月出去,寒月如獲大赦,等她幾近逃跑一般到了外間時候,詩年一臉的驚訝疑惑,直接上前扶住她:“寒月姐姐,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