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需要錢,我會自己掙。問別人要的錢,花著心裏舒坦麼?”木魚道。
姑姑生氣地道:“好,那你從此以後就別問我要錢了!你的學費生活費全部自己來搞定好了!知道養活你我要費多少力氣,我一個中年婦女根本養不起你們兩個孩子!”
夏目魚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姑姑更加生氣了:“夏目魚,你是什麼意思?”
夏目魚想,看來有些事情不能再裝聾作啞了。
有些事實她不,姑姑還真把她當傻子了?
夏目魚微微一笑:“姑姑,你剛才養活我很辛苦那種話,我可沒辦法認同。雖然我從記事起就沒見過自己的爸爸媽媽,可是我知道他們每半年都會寄給你一筆生活費,要不是靠著我爸爸媽媽寄來的生活費,你一個中年婦女,又沒有工作,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錢給自己和靜香買那麼多新衣服呢?”
姑姑一愣,肥胖的臉因為羞愧而瞬間漲得通紅。
夏目魚的父母每半年都會寄來一封信和一筆豐厚的生活費,她拿出一部分給夏目魚開銷,剩下的全部留給自己和女兒韓靜香花掉了。
本以為夏目魚不知道這回事,所以從來沒有在夏目魚麵前提起過。沒想到不知什麼時候被夏目魚揭穿了……
“一個個的不好好學習,就知道頂嘴!靜香,別那麼多廢話了,趕快吃,吃完趕快去學校!再不去學校上課,就要遲到早了!”場麵有些尷尬,姑姑隻好把槍口對準了正在努力口吃飯的靜香。
“爸爸媽媽”這兩個角色,是隻存在於她腦海中的一個虛幻的概念。從她記事起,她就沒有見過爸爸媽媽,一直借宿在姑姑家。
在夏目魚很的時候,她曾經試圖問過姑姑關於爸爸媽媽的去向,但正在廚房做飯的姑姑隻是凶狠地瞪了她一眼:“我怎麼知道?每供你吃喝就夠了,孩子打聽那麼多幹嘛?”
自從那之後,夏目魚便再也不問姑姑了。
這麼多年,關於爸爸媽媽,一直是她心中一個大大的疑問。
清遠中學。
午後炎熱的陽光照得樹木無精打采,教室一如既往地壓抑沉悶。
戴眼鏡的數學老師拿著一疊厚厚的試卷走了進來,她是一個身形瘦高的女老師,表情總是一臉嚴肅,和嚴肅的數學題一樣。
夏目魚從來沒見她笑過,好像“笑”這個功能在數學老師這裏是喪失掉了一樣。
“今的數學成績出來了。”數學老師手中拿著一疊厚厚的試卷,嚴厲的目光掃了一眼台下,最後落在夏目魚身上。
夏目魚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捏緊了手中的筆。
她已經坐到最後一排了,盡力不惹眼,但每次數學老師還是第一個把嚴厲的目光看向她。
“喬易,把試卷發一下。”數學老師把試卷遞給一個清瘦的戴眼鏡的男生,他是數學課代表,每次數學成績都接近滿分。
試卷像雪花一樣一片一片飛落到每個同學的手知—雖然才上中學,但大多數同學都已經戴上眼鏡了,看到自己的成績後,有的悶悶不樂,有的奮筆疾書,還有的竟然當場哭了起來。
夏目魚悄悄看了看,哭的那位同學是班花袁紫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