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魚一聲尖叫,一個激靈從床上做起來。
這尖叫聲太過刺耳,以至於引來了歐陽沉淵。
歐陽沉淵以為出了什麼事情,便急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發生了什麼事?”
歐陽沉淵先前不知道巫師村莊和藥師村莊這麼防備至尊元靈。雖然夏目魚的身份好幾次都差點暴露,但最終有驚無險,不過歐陽沉淵決定還是要格外當心一些。
畢竟他能夠從白子安和黑牧生的言語和態度中看出來,一旦他們發現夏目魚是至尊元靈,夏目魚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為了確保夏目魚的安全,他要求住在了距離夏目魚不遠的房間,並且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每天晚上睡得很晚,夜晚也格外留心,隻要夏目魚一有什麼動靜,他就能夠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衝過來。
所以當歐陽沉淵聽到夏目魚的尖叫聲時,他便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跑了過來,他絕不能讓唯一的至尊元靈出事,因為——
他在下一盤大棋。
一盤隻有培養一個至尊元靈才能下的大棋。
歐陽沉淵以前從來沒有萌生過這樣的想法,因為他知道單單憑借自己,根本沒有這樣的實力。
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當歐陽沉淵發現自己身邊這個距離他最近的生靈竟然是一個千年難遇的至尊元靈時,一個隻要成長起來就可以無所不能的至尊元靈時,那種以前在歐陽沉淵心中沉睡了多年的想法,就像一條冬眠了多年的蛇,漸漸地從陰暗潮濕的地洞裏探出頭來。
夏目魚雙手撐著太陽穴,從噩夢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她環視四周,一切都好好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牆壁好好的,牆壁上的畫好好的,地麵也好好的。
那些張牙舞爪的古怪生靈依舊安安靜靜地呆在古銅色的牆壁上,沒有任何變化。
白子安也壓根兒沒在她的房間裏,唯一出現的,隻有著急的歐陽沉淵——
夏目魚現在斷定,一切都是假的,她僅僅是做了個噩夢而已,一個非常真實的噩夢。
“沒什麼,我做了個不太好的夢。”夏目魚對門口的歐陽沉淵擠出一絲微笑。
“沒什麼就好。”歐陽沉淵鬆了口氣,剛剛他還以為出了什麼意外,甚至想好了要和巫師家族決一死戰的念頭。
好在一切隻是個噩夢。
“我們一會兒就要出發了,你最好快一點。白子安說我們最好趕在他爸爸回來之前出發,不然他爸爸一定會禁止他離開村子,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歐陽沉淵說道。
夏目魚皺眉問道:“白子安的爸爸?”
她在巫師村莊這幾天,從來沒有見到過白子安的爸爸,也從來沒有聽白子安提起過他爸爸。
歐陽沉淵說道:“白子安的爸爸去拜祭他們家族已故的先人了,今天回來。白子安不喜歡他爸爸,所以從不提起他。”
夏目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想,難怪從未聽白子安提起過。
不過她好奇的是,白子安究竟和他爸爸之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