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南姑娘,咱往這邊走。”李公公引著知南,一路的守著宮裏的胡同像永寶閣走去,身後的小公公們抬著箱子,累得一直在大喘氣。
李公公斜著眼睛看著他們,擺了擺手說,“罷了,你們這些個沒用的人,在這歇息一會吧。”
說完他轉身看了看知南,對她說道,“知南姑娘,老奴這兩次見你,都覺得你比平常的丫鬟要不一樣的多。”
知南好奇的看了眼李公公,忙問道,“有何不一樣?大家都是服侍著自己家主子的人,平日裏就感謝粗活累活,說白了都是些粗人罷了。”
李公公笑著搖了搖頭,對知南說,“你看你生的這副好相貌,若是個富貴人家的姑娘,肯定早早的就被送進宮來了,那可是別人服侍你的份了。”說完他捂著嘴笑了笑。
知南在江湖混跡了這麼多年,聽了李公公的這一番話,就知道是李公公在調侃試探自己,她連忙向著後宮的方向跪下,對李公公說,“知南可從來都沒想過這等子事,我本是隻是個小小乞討為生的乞丐,能有幸在玄王府那樣的大戶人家裏服侍,就很是心滿意足了,現如今還能親手為宮裏的這些娘娘做些衣裳穿,這更是超乎了我自己的想象。”
李公公一把將跪在地上的知南扶起,饒有深意的湊到了她的旁邊,扶在她的耳邊對她說,“小小的乞丐?不是吧,熙雯小姐?”
知南自打隱姓埋名的進入玄王府之後,就很久沒有聽到別人叫過她這個名字了。聽到這熙雯二字,知南不禁一愣。隨之而來的是從內而外的陣陣恐慌,她不知道李公公是如何知曉自己就是當時的頭牌熙雯的,又不知李公公故意把豐起引開,單獨的帶著自己,現在還說出這個名字是為了什麼。
她努力的克製住自己幾乎要發顫的身體,微笑著對著李公公說,“李公公,您這是說什麼呢?”
李公公哈哈大笑了幾聲,拍了拍知南的肩膀,對她說,“你放心,這事啊,隻是打你上次進宮我看你生的標誌,以往跟著你們玄王府家夫人進宮的都是那個叫春玉的丫鬟,我稍微有些好奇,就找了人去四處打探打探查了查,知南姑娘,這天下啊沒有不漏風的窗戶,也沒能完全藏住的秘密。”
這段對話,李公公隻用了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伏在知南的耳畔說的。
知南一時不知所措了起來,但她還是保持了最後的理智,麵帶微笑的問著李公公,“李公公,熙雯這個人在離開凝心閣的時候,便已經是個死人了。知南現在不知熙雯是何人,現在的世界上也隻有知南的存在。”
李公公笑了笑,拉起了知南的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手心,對她說,“知南姑娘,你大可不必多心,老奴這一生服侍了快三代君王,從小就行了閹割之禮淨身服侍,對姑娘沒有別的二心。”
“我隻是看著你這孩子,以前經曆過那麼浮華又大風大浪的日子,現如今能沉下心來去伺候別人。像你說的沒日沒夜點燈熬油的替人繡衣服,這雙手啊,本應是彈奏上好佳曲的雙手,現在居然淪落成替人幹活的手。”李公公一邊撫摸著知南越發冰冷的雙手,一邊說道,“我隻是替你不甘心,老奴覺得你像老奴當年服侍的一位故人,所以多注意你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