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無名小樹林。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周頔與崔文秀、柳青離躬身埋伏在樹林間,正目光炯炯地盯著麵前的官道。
周頔伸出舌頭,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這種靜待獵物上鉤的感覺,令周頔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自從上次體驗了殺人的感覺後,周頔發現自己愛上了這種感覺,這種主宰生命的快感。
崔文秀目力極好,遠遠就發現有一隊人經過,低聲對周頔道:“大當家的,有貨。”
“能看清多少人嗎?”周頔興奮地問道。
“看不太清,約莫十來個人,都騎馬,似乎是官軍。好像還有一輛馬車。“崔文秀遲疑道。
“公子,對方人多勢眾,而且很有可能是官軍,要不,放他們過去,換下一批?”柳青離擔心道。
“嘿嘿,文秀,學武多久了。”周頔沒有理會柳青離的勸告,反而躍躍欲試。
“十二年了,三歲開始習武。“崔文秀道。
“殺過人沒!?”周頔詭異地笑了笑道。
“沒有,大當家不也是上個月才殺的人麼?怎麼,手癢了?”崔文秀砸巴著嘴,陰笑道。
“有一點,怎麼樣,敢不敢一試?”周頔激道。
“那就試一試唄!”崔文秀掏出一張步弓,張手搭箭,學著周頔的樣子,舔了舔嘴唇道。
周頔微笑著拍了拍崔文秀的肩膀,然後跨上匹馬,徑直走向官道。
柳青離從未見過如此膽大包天之人,兩個十五歲,一個上個月才殺的人,一個人都沒殺過,就準備學強盜去打劫。而且聽他們的口氣,是不準備留活口。哦,老天,不是第一次殺人都會惡心,有不適反應嗎?怎麼到了這兩個人身上,就變得如此興奮?
柳青離知道自己阻攔不了周頔的決定,隻好按下心中的擔憂,懦懦地問向崔文秀道:“那個,我等會需要做什麼?”
“你會射箭麼?”崔文秀問道。
柳青離搖了搖頭,見此,崔文秀幹脆道:“你就安靜地待在這片樹林裏,不要出去。十來個人,我和大當家的,可以搞定!”
見崔文秀如此獨斷,柳青離暗自搖了搖頭,自己沒學過武,隻能待在這片樹林,盡量不給公子添麻煩,就是幫他了。
周頔騎著匹白馬,身著母親臨走時送他的盔甲和自己鍾愛的白袍,手持丈八騎槊,將騎弓置於馬鞍上,背對著月光,靜待“獵物”上門。
那一行人待走近周頔的“埋伏圈”,見有人擋路,開路的帶馬向前道:“啊呔!汝是何人?為何擋在官道?”
周頔微微一笑,將騎槊狠狠地插入地下,活動了下脖子,笑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錢和女人!”
“大膽!豈有此理,你可知這是誰的車駕?“開路的大聲質問道。
周頔沒有理會此人,淡淡地自言自語道:“看來是沒有女人,那就隻好留下你們所有人的命了。”
開路的聞言大怒,拔出腰刀,縱馬向前,準備給周頔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