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州城外,隨著響徹蒼穹的號角響起,朔方軍分成四個軍陣,前麵三個軍陣並自一排,後麵是楊義臣的本陣,一杆楊字大旗高高迎風而揚。
對麵的漢王叛軍則是擺成了一個防守陣型,外圍是約莫八千人的步兵大陣,陣中核心駐紮著約莫兩千騎兵,正好整以暇。與楊字大旗相對的,是一柄黃色的王字大旗,亞將王拔全身批重甲,頭帶麵當,手持丈八蛇矛,正威風凜凜的矗立在將旗下。
“記住,不要深入敵陣,楸準破綻再進攻!”楊義臣陣前對著楊延慶、楊延德、楊延郎再次叮囑道。
“諾!”三人齊聲暴喝道。
“嗯,進攻!”楊義臣一揮手,示意力士敲鼓、號手吹號,旗牌官揚旗。
“騎一團,弧形拋射,跟我衝!”
“騎二團,弧形拋射,跟我衝!”
“騎三團,弧形拋射,跟我衝!”
隻見朔方軍的前三個軍陣隨著戰鼓、軍號、令旗,分成三個箭頭,呼嘯著向漢王叛軍衝去。
“豎盾!弓箭手向前,引弓。”王拔見對麵軍陣動了,立馬沉聲下令道。
三股輕騎兵卷帶起滿地的灰塵,猶如三道龍卷風,呼嘯著衝到離叛軍軍陣七八十步的地方,忽然一個急轉彎,正麵形成一個環形陣列,遠觀則是個“J”字形陣列。
無數箭矢隨著弧形陣列的展開,急射到叛軍軍陣內。
“豎盾!第一隊列弓箭手,兩點方向,拋射!第二隊列弓箭手,五點方向,拋射!第三隊列弓箭手,十點方向,拋射!“王拔麵對敵方聲勢浩大的進攻毫不慌亂,一一下令道。
“媽的,這狗王拔!不想死的,散開點,速度加快!”楊延郎見王拔實行盾牌手向前,弓箭手定點拋射,忍不住叫罵道。
“七郎!這樣不行,對敵方實行不了有效打擊,我軍卻是會消耗大量體力!”梁師都跑馬向前,衝楊延郎喊道。
“換角度繼續衝,我要找出敵陣破綻!文秀,準備拋槊!”楊延郎大喊道。
“諾!三旅,準備短槊,跟我衝!”崔文秀大叫著,揮舞手臂,指揮著騎三旅的士兵解下馬匹後背上的短槊。
“四十步,拋!”崔文秀大叫著命令道。
隨著崔文秀一聲令下,數百跟半丈長的短槊呼嘯著紮向叛軍的盾牌手。
“啊!”叛軍盾牌軍陣出現了不小的混亂,許多士兵被短槊砸得盾牌直震,一旦叛軍承受不住衝擊力,盾牌被震開,馬上就被接踵而來的短槊刺穿身子,徒留下一聲悲呼。
“娘啊!”
“啊嗷!”
有的倒黴的叛軍士兵甚至直接被短槊紮穿盾牌,刺中手心,盾牌落地的瞬間也代表著生命的終結。
楊延郎見有機可乘,大聲命令道:“崇信,帶騎一旅衝過去!”
“諾!”梁師都暴喝一聲,率領數百騎兵,加速筆直撞向對麵混亂的一方軍陣。
“喝!”梁師都暴喝一聲,一槊直刺向一麵盾牌。
巨大的衝擊力直接震飛了盾牌後麵的士兵,連帶著砸倒其身後的數名盾牌兵。
數百匹戰馬的衝擊力不可小覷,即使有不幸的騎士被夾雜在盾牌兵中的長槊手刺中戰馬,高速奔騰的戰馬仍帶著巨大的慣性把刺傷它的士兵撞飛向天,直到衝倒數名盾牌兵,才徒然的一聲悲嘶,轟然倒地。
摔落下馬的騎士基本迎接他的就是死亡,無數根隱藏在盾牌陣中的長槊有如痛打落水狗一般,直刺這個倒黴蛋。即使僥幸活過這一輪突刺,但失去馬匹的騎士,除非另找到戰馬,或者隊友已經把敵陣砸穿,或者在隊友撤退時,翻上隊友的戰馬,否則留下來就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