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最後一步著地,獨孤怙心中的那塊石頭在於瞬間鬆了下來,就如同這些黑色的石頭跌落入這個深淵一樣,消失不見了。
女魔頭定定地看著獨孤怙,神色複雜。
“你……為什麼要選擇去相信這麼一個負心漢?”女魔頭的語氣裏滿滿的不解。
“沒有為什麼,”獨孤怙蹲跪在地上,撿起旁邊的杯子,遞到那些會留血淚的草上,認認真真地耐心數著血淚的滴數,每一滴血淚都滴得很緩慢。“如果你真的愛一個饒時候,你就應該選擇去相信不是嗎?”
她每出一個字,都很輕很輕,似乎是那些會留血淚的草有饒靈性一樣。
“啊……”毫無征兆地,獨孤怙被手指上傳來的疼痛惹得一聲痛呼——她被草葉給咬了一下——是的,草葉上憑空出現了一對牙齒,有憑空的消失。
兩分鍾,才七滴血淚,還剩下十滴。
“怎麼回事?”獨孤怙轉頭疑惑的看著女魔頭。
“噢,”女魔頭拍了拍手,一副毫不關心的模樣,“那叫食人草。”
“你要是收集了它們流下的血,他們也會咬破你的手指,吸食你的鮮血。”
獨孤怙文言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吃就吃吧。
獨孤怙向食人草遞下杯子。
一滴,兩滴,三滴。
“絲……”獨孤怙背後冷汗直流,額頭上青筋暴突,她極力隱忍著食人草帶來的疼痛。
仿佛是鮮血能夠激起食人草的嗅覺,周圍並沒有風起,圍在獨孤怙周圍的食人草的葉子竟然開始搖曳起來,搖得越來越瘋狂,它們有的甚至直接向獨孤怙張開了血淋大口,咬向獨孤怙受贍地方。
原本的傷口上仿佛增加了一層鹽,疼痛麻痹著獨孤怙每一根神經,細膩的汗毛開始豎立起來,在抵抗身體裏每一處不舒服的地方。
獨孤怙的臉色開始蒼白。
一滴,兩滴,三滴。
還剩下最後一滴。
獨孤怙咬著牙,不管周圍食人草的瘋狂襲擊。
“叮……”鈴鐺般脆生生的鈴聲落入杯子中,獨孤怙臉上的笑容十分的明顯,幅度很大,笑得十分的迷人。
她猛地轉過頭來,眼睛裏藏著濃濃的笑意,她的眼睛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你看,我成功了,在最後的兩分鍾裏,我成功了!”
女魔頭臉上的神色十分的複雜,也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麼。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十分詭異的氣息,獨孤怙向著守七的方向跑去。
她臉上的笑容還沒有退去。
就在電光石火之間,守七突然睜開了眼睛,仿佛是早就預感到了獨孤怙的方向,猛的轉過頭去,看向了獨孤怙的位置。
“阿怙!”鬆口處傳來劇烈的疼痛,撕扯著守七的每一根神經,“別過來!”他拚了命的撕喊,朝著獨孤怙的方向伸出了手。
也不知道他是哪裏來的力氣,明明失血過多,已是半隻腳踏入地獄之人,卻能站起身來,跑向獨孤怙的地方。
女魔頭把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裏,她的眼底有一模難以理解的神色在不斷的蔓延。
似乎是對自己堅定的原則感到了懷疑,有些動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