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媽媽走近她們,酒味熏得她頭一歪,她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胡不歸背上,胡不歸她一顫,蘇式薇緊挨著她,可以感受到她的顫抖,蘇式薇緊抿著唇,一定很痛。
“這個死丫頭,學什麼不好,居然給我學喝酒,就不能讓人省心。”
“是聚會時多喝了幾杯,同學相聚高興嘛!”
“那也是沒有分寸的東西,意思意思就好了,喝過去是怎麼回事!”
胡媽媽邊碎碎念邊和蘇式薇一起將胡不歸抬到樓上胡不歸的房間,胡媽媽又使勁拍打了她兩下,才給她蓋上被子。
“這個死丫頭要是有你一半,我就省心了。”
“阿歸也很優秀的,她對時尚有著執著的追求,為人又闊達,男生女生都喜歡她,有這樣的女兒,胡媽媽您還不高興!”
胡媽媽點點頭,算是認同:“你說的也是,闊達是你的褒義詞,我看她就是沒心沒肺。式薇,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你快回家吧,你媽該擔心了。”
“好。”蘇式薇跟胡媽媽道別,又望了眼熟睡的胡不歸,“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來看她。”
蘇式薇回到家,跟蘇媽媽、蘇爸爸報聲平安後,匆匆洗漱,倒頭就睡,今天真夠累的。
早晨睡眼迷離地睜開眼睛,看了眼牆上的時鍾,快速翻身下床。
蘇媽媽早晨準備了白粥和包子,她和蘇爸爸已經吃過了,早餐放在電飯煲裏保溫,蘇式薇匆匆吃了幾口,就扔下早飯,想趕往胡不歸家,蘇媽媽逼迫她吃完,才能出門。
對抗不了蘇媽媽,蘇式薇隻好認命地吃早飯。
“女孩子一定要好好地吃早飯,你不會在學校都不吃早飯吧?”蘇媽媽警覺地望著她。
蘇式薇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在學校每天都吃早飯的,午飯和晚飯也是雷打不動地吃,你就放心吧,不吃餓肚子,我幹嘛跟自己過不去。”
蘇式薇狼吞虎咽地吃完飯,就匆匆趕忙胡不歸家。走到小路口的時候,遇到蔡誌宏,他靠在跑車身上,一身拉風的皮衣,手中拿著太陽鏡,正四處張望。
“蔡誌宏。”
蔡誌宏看到蘇式薇,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幸虧遇到你,我明明記得她家在這邊的,是一間平房,怎麼不見了。”
“是在這邊沒錯。”蘇式薇指著胡不歸家,“但是你不能不允許人家蓋房子吧!”
蔡誌宏朝蘇式薇爽朗一笑:“上車,我把車開到她家門口。”
“你開過去吧,我走路就好,隻有幾步路而已。”
“也好。”蔡誌宏鑽進車裏,啟動跑車,蘇式薇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
蔡誌宏從車裏出來,按了下鑰匙上的按鈕,跑車發出“滴滴”的聲音,被鎖上了。
蘇式薇敲門,是胡媽媽來開的門:“是式薇來了。”門開的更大一些,蔡誌宏的身影出現,胡媽媽將目光落在他身上,“這位是?”
蘇式薇剛想做介紹,就被蔡誌宏搶先一步:“阿姨你不記得我了?我是蔡誌宏啊,胡不歸的小學同桌,我們同桌了三年,三年級的時候,我轉走了。”
胡媽媽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一臉恍然大悟:“是你啊,那個數學特別差,你媽每次來開家長會都被老師批評的蔡誌宏。”
蔡誌宏憨笑:“阿姨你記憶力真好。”
“好久沒見你了,長這麼高了,快請進來吧。”
蘇式薇和蔡誌宏走進來,蔡誌宏隨意地打量,胡不歸家的院子裏種著杏樹和石榴樹,這個季節,杏樹葉子泛黃,石榴樹上結著紅青相間的果子。
“胡媽媽,阿歸好點沒?”
“半夜吐了兩次,真是折騰人,現在還在睡。”胡媽媽領著蘇式薇和蔡誌宏走進堂屋,“你們兩個人先坐在這裏,我去拿點水果。”
胡不歸家的客廳中央供奉著財神爺,空氣中彌漫著香的味道,胡媽媽習慣早晨起來拜拜神仙。
胡媽媽不一會兒端了橙子和蘋果過來,水果都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旁邊放著牙簽,方便吃。
“說起來得有十幾年沒見到你了,以為你們早不聯係了呢。”
“去了別的城市發展,近幾年才回來的,我們也是很偶然的機會聯係上的。”
“怪不得,你看你是去了外地發展才難得見一麵,而我這個女兒可好,明明就在一個城市,也得逢年過年節才能見她一麵,她野慣了,不愛回家,我都懷疑是名字起錯了,不歸不歸,所以才不歸家。”
蘇式薇和蔡誌宏同時笑起來。
“胡不歸的名字很特別,阿姨當時是怎麼想到起這個名字。”
“誰會給女孩起這個名字呢,還不是找村子裏算命的先生算的。”胡媽媽眼睛骨碌一轉,看了眼周圍,壓低聲音說,“我懷疑那個算命先生是騙人的,拿著一本《詩經》弄虛做鬼。當時他念了一串咒語,手一翻書就翻到《式微》這一篇。式薇的名字也是這麼來的,阿歸比她小一個月,所以沒得到式薇,正好又姓胡,那先生說什麼叫胡不歸是天意,阿歸他爸信那個算命的信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