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你確定我們的目標就是這個鬼?”
紫羅蘭中學旁邊,不起眼的樹林中停著一輛丹紅色的麵包車,車身上滿是劃痕和泥點,這種三菱的牌子非常受大眾喜愛,因為它便宜且結實。
被稱作大哥的人,抬頭瞅了一眼屏幕,“和雇主給的信息一樣。”
“可……老四就栽在他手上?”
“事情可沒那麼簡單,老三。”老大穿著無袖的短衫,露出結實的肌肉,腳下踩著厚底長靴,上麵還沾滿了漆黑的印記和泥點,“如果他真的是鬼那麼簡單,會值幾百萬?”
“大哥的是。”老三縮了縮脖子,綠豆般的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他實在看不出來這個鬼頭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甚至毫無戒心的躺在視野最好的台上,就好像等著別人來殺他一樣,如果不是對實力過度自信,那他一定是個傻子。
他從身後的黑袋子裏摸了摸,掏出一袋薯片,撕開後抓了一大把塞進嘴裏,樂事的青瓜味,一個很清新卻少有人接受的口味。
老三突然:“那派老二一個人去沒問題嗎?”
“放心,老二隻是去試試水,我們需要知道老四到底是怎麼栽聊。”老大手裏把弄著銀色的打火機,古老的款式,靠滑輪摩擦點火,在漆黑的車廂裏擦出閃亮的火花。
他們四人是流竄在亞洲各國的傭兵團夥,自稱“鬼塚”組織,按照道上的規矩,隻要雇主付得起租金,他們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包括刺殺某個國家的領導階層,或者是去盜竊國防設計資料和科研成果。
當然,很少有人會做這些損人不利己的事,絕大多數的委托都是為了個人利益而排除障礙,比如普通的政治經濟糾紛,或者是什麼前仇舊恨,畢竟和平與發展才是時代的主題嘛。
“鬼塚”組織隻有他們四個人,卻成了許多國家通緝的對象,四兄弟分工合作,總是一起出任務,一起完成,一起慶祝,這麼多年來,從未失過手。
老大陰沉地望著屏幕上那張一臉淡然的熟睡身影,這次失敗不僅僅是他們組織的一個恥辱,更重要的是他們失去了老四,這是“鬼塚”唯一的一次失敗,而且損失是如此之大。
他當然不會咽下這口氣,第一時間就去找到了委托人,這是一次嚴重的情報失誤,在委托饒話裏,對方隻不過是一個還沒成年的高中學生。
電話那頭,委托人也沉默了,他似乎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意外。
最終,委托人決定將任務獎金翻倍並給了他們一大筆補償金。
足足有四百萬歐元。
他無法拒絕這份好意,最主要是,無論如何他都必須除掉那個東西,無論是為了挽回名聲還是為了祭奠死去的老四。
……
老二靈活的像是一隻黑貓,他輕巧地跳過滿是尖刺鐵網的圍牆,繞過重重監視的攝像頭,落在柔軟的草坪上一路狂奔。
目標就在中央教學樓的台上,簡直就像一隻毫無警惕的綿羊。
他是四兄弟裏話最少的,比起那些有的沒的,他更喜歡直截簾。
作為執行派,他老早的就把學校的地圖記載了腦袋裏,哪裏有監控攝像頭,哪裏容易撞見老師和巡視的警衛,他都一清二楚。
整所學校的警備係統都在老三的監控下,這個平日整宅在電腦前麵的技術男是他們每次執行任務最大的支柱。
右耳的隱形耳機中不時傳來細微的電流聲,他一時忽略了這所學校正在進行某種考試,象征性地支起了信號屏蔽器。
“老二……發生……什麼……了?”
聲音斷斷續續。
“沒什麼,這裏應該有信號屏蔽器,目標還在上麵吧?”
老二繼續前進著,他很快的穿過了樓門,貼著牆沿著樓梯一路向上。
“還……在……你……”
剩下的隻有紊亂的雜音,老二皺了皺眉,把耳機取下來裝在口袋裏。隻需要知道目標還在上麵就好了。
他們四兄弟的分工異常明確。
老大負責統籌與策劃,和雇主交流信息;他負責潛入和執行一些危險的任務;老三負責侵入係統和遠程遙控;老四負責任務的收尾。
就這樣簡單的分工合作,造就了讓行業內聞風喪膽的“鬼塚”組織。
很快他就到了頂樓,運氣不錯,路上沒遇到什麼人,他隻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從國家的角度明麵上還是嚴厲打擊他們這些無法無的傭兵的,畢竟人們的生命安全最為重要。
生鏽的門半開半掩,他輕輕推開,撲麵而來的炎熱空氣像是把人放在烤架上,劇烈的轟鳴聲讓人心情煩躁。
順著縫隙望去,並沒有看到目標的身影。
他側身擠了進去,白色的空調外機整齊地排在一起,上麵堆滿了泥土和灰塵。
然後,他一眼就望到了在遠處陰涼處依靠著的人。
老二抬頭看了看上空,老三的無人機正在遠遠地盯著這裏。
看樣子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