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不要報警!”張梓雯強忍著內心的擔憂與恐懼。
“妞,你要學會一句話,警察不是萬能的,更多的時候我們要自己保護自己。”蘇薇安撫著她,露出一絲苦笑。
她該去找誰求助呢?這件事因她而起,自然也應該因她而結束,可她又能做什麼呢?犧牲自己的美色與身體就能阻止伊赫嗎?當然不能。
伊赫是一位在高位上呆了太長時間掌權者,不可能放過啪啪打他臉的人,道德與法律所約束的都是普通人,永遠無法去管轄那些置身其上的人。
她很想第一時間去尋求幫助,可又能怎麼樣呢?一場豪門之間的對決甚至可能變成兩國之間的戰爭,他們根本沒有足夠的資格去和伊東商貿火拚。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默默祈禱奇跡的發生,或者選擇犧牲自己來保住程羽銘的命。
女孩兒們嚇得尖叫起來,這麼血腥的場麵根本不是她們這些整日逛商場買衣服看泡沫劇的大家閨秀所能接受的。
男孩兒們也在尖叫著,他們是在興奮地嚎叫,就像是一群饑腸轆轆看見食物的狼群。
沒有什麼比血肉橫飛更能令人血脈噴張的了,這是一種源於人類基因的野性,他們同樣渴望看到別人廝殺的場麵,隻要不牽連到他們自己,甚至可以在遠處呐喊助威。
程羽銘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氧氣,勉強回過神來。
在剛才那一刻,他仿佛已經在無邊的黑暗中看到了索命的鬼,他們拿著鐮刀和鎖鏈在自己身邊轉悠了一圈然後離開了。
如果是普通人,他們也許會認為那是過度恐懼的幻覺,可程羽銘知道,那是真實存在的,就在剛才,他差一點就要去見傳中的閻王爺了,不知怎麼地,幾隻鬼在他身邊轉了一圈,發出尖銳詭異的笑聲又離開了。
汗水浸濕了他的衣服,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林超在戲弄他。
不然剛才再稍稍補刀一拳,恐怕他真的就一命嗚呼了。
林超正拽著他的頭發,讓他整個人半懸空著,腹部猛烈的疼痛和眩暈感已經讓他無法感受到頭發拉扯帶來的疼痛。
真討厭……
他抱怨著,為什麼自己還是這麼的清醒,仿佛是一場電影的觀眾,坐在一旁目睹了全過程。
如果現在能昏過去或許對他是最好的結局,至少連死時候的痛苦和悲傷也感覺不到了。
嘴角還在涓涓地冒著滾燙的血,在寒風中迅速的冷卻著,然後滴落在地麵上,綻開一朵淒涼的血花。
他的預料出現了嚴重的誤差。
惡魔先生並沒有出現,無論他如何在內心中呼喚,都沒有回應。
這是從沒有發生過的事,他的心裏突然出現了恐懼,那是人們對意料之外的事必然有的情福
他突然想起了惡魔先生曾經對他的話。
“您至少應該學會一些生存的技巧,畢竟我不可能一直守護在您的身邊。”
該死他為什麼不聽惡魔先生的話呢?畢竟是活了不知多久的存在,也算是老人了吧,不聽老人言啊……
不過自己吐了這麼多血竟然還能活著真是個醫學上的奇跡。
他感覺自己身體變輕了不少,那是血液大量流失的表現,人類一般失去超過三分之一的血就會死亡,程羽銘覺得自己可能已經快看到那個臨界點了。
他現在就像是一隻雞仔被屠夫拎在手裏,隨時準備迎接砧板和屠刀。
“怎麼樣,要不要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