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起身,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直接撲向麵前的林超。
“你這混蛋!你要做什麼!”林超被撲了一個措手不及,整個人失去重心地往後摔去,重重地撞在了欄杆上。
他發出了一聲悶鳴,剛好撞在了他的腰椎骨附近,他仿佛聽到了骨頭輕微碎裂的聲音。
腰椎作為支撐人體最關鍵的骨節,稍有損傷就會牽扯到整個身體,密集的神經不斷傳達著痛覺。
程羽銘沒有理會他,一味地用著力,他基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靠本能行動著,仿佛一頭野獸。
他的腦子裏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希望讓兩個女孩兒哭的那麼傷心。
這本是一個非常平凡的願望,或許隻出現在那些花心男孩兒的身上,可惜他並不花心,他甚至沒有牽過女孩兒的手。
林超畢竟是習武之人,回過神來以後瞬間做出了反應,右腳前掃,把程羽銘絆倒在地,然後用膝蓋重重頂在他的胸口,程羽銘像是煮熟的基圍蝦一樣蜷縮著,他連忙站了起來。
今真是倒了大黴!林超終於恢複了些許的神誌。
那邊的同學依舊亂成一團,蜷縮在角落裏不敢關注這邊的慘劇。
伊少看中的女孩兒依舊那麼的倔強,就連疼痛和傷口都無法改變她仇視自己的眼神,還有張梓雯,這個被稱作紫羅蘭中學一縷清風的女孩兒,本來他還打算去稍稍和這個女孩兒接觸接觸,沒準還能玩一玩,這種清純的女孩兒是最能引發男人心底欲望的類型。
一切都毀了,他甚至還落得這麼慘烈的下場,被一個連打架都不會的男孩兒。
現在對方竟然還敢撲上來主動襲擊他,迎上程羽銘的眼神,他突然心裏一顫,他必須承認,他感到了恐懼,那不同於他的狠辣,那是一種已經死亡的眼神,青腫的眼眶裏沒有一絲生氣。
用師傅的話來,人是不能感覺到恐懼的,一旦感覺到恐懼,就算隻有微乎其微,也會滾雪球地越來越大,再強的人被嚇破膽了以後甚至連一個手持木棍的農夫都打不過。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他想退卻了。
但是程羽銘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對方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任憑他如何攻擊都會不畏死亡地撲過來。
一次又一次,他撞在了旁邊的護欄上。
他終於還是怕了,他必須趕緊離開這個地方,不然他可能會……會死。
當這個字眼出現在他的腦海裏的時候,他果斷地選擇了後退,至於什麼交易,什麼臉麵之類的已經不重要了,命都沒了還要這些有什麼用?難道還指望著有人會在他的墓碑上刻上一個表彰的字眼嗎?
“我認輸,我認輸了!”見程羽銘再次衝了上來,林超連忙大叫著,捂著滿是鮮血的手臂朝一旁閃躲著。
然後就感覺後背撞上了一塊巨石,整個人不受控製似的飛了出去,然後徑直地撞開了欄杆,著力點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地失重感,以及下麵洶湧的海浪和林立的礁石。
他咬了咬牙反手狠狠一拉,連帶著程羽銘一起飛了出去。
這一幕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蘇薇和張梓雯已經嚇呆了,她們麵色慘白,像是一張透明的白紙。
這裏是三百多米的高空,能與其媲美的地方隻有世界上最驚悚的蹦極聖地——美國科羅拉多州皇家峽穀大橋,懸掛在科羅拉多河上空321米的懸崖峭壁上,總有些極限挑戰者喜歡去這裏體驗生與死的快福
沒有安全繩,沒有防護措施,下麵就是礁石密布的淺灘和海水,這個高度摔下去,就算是深海,也會像是撞在堅硬的水泥地一樣當場去世。
……
“喂喂……不是吧!”
艾莫蘭德助教驚恐地放下手中的夜視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