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耀眼的星辰和圓月將銀白的光輝灑落在地上,卻讓這片狹窄的空間如同白晝般明亮。
所有人都被那如同擎之柱般的巨大石門給震住了,甚至忽視了其他的地方。
就在大門的下麵,一個四四方方土堆砌而成的平台,一根高聳的石柱佇立如同甲板上的桅杆,頂端掛著顏色怪異的旗幟,無風自動。
這個幻界已經有太多詭異的地方了,他們似乎已經開始逐漸免疫這種奇葩的事,倒不如他們根本沒有閑心去注意到這件事。
失蹤的兩人,卡蓮和愛德正被綁在石柱的底端,周圍插滿了火把似的木棍,燃燒著幽藍的火焰,感受不到溫度,卻帶著絲絲冰冷。
他們的樣子無比“淒慘”,程羽銘覺得自己隻能用這個詞彙來形容,雖然兩位當事人並沒有這個覺悟,他們的麵色依舊淡然,身上滿是深深淺淺的傷口,如同被堅韌的漁網狠狠的勒過。
兩人都無精打采地望著地麵,甚至沒有注意到遠遠眺望這裏的眾人。
艾莫蘭德正要衝出去的時候卻被克萊爾拽住了。
他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旁邊,艾莫蘭德順著看去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個怪物,真正意義上的怪物。
身體表麵覆蓋著纖細漆黑的麟甲,關節處突出的骨刺鋒利無比,充滿力量的四肢被包裹在硬化的骨骼之中,如同穿戴著堅硬的鎧甲,肌肉高高隆起,充滿了力量,同樣堅硬的頭骨裏,猩紅地瞳孔正望著被綁在柱子上的卡蓮與愛德,如同蛇信般分叉的舌頭吞吐著,龐大的壓力撲麵而來。
“啊!”烏娜嚇得捂住嘴巴,臉上滿是恐懼,她看到卡蓮和愛德的身下有一片血潭,鮮紅的血液正緩緩滴落,滴答滴答。
她忍不住抱住了旁邊的程羽銘把頭躲到了他的身後,強忍著眼淚不湧出來,無論出身多麼高貴,無論他們是多麼異於常人,但是任誰見到這血腥的一幕都會發自內心地顫抖。
程羽銘第一次沒有特別在意一個平他身上的女孩兒,他的目光呆滯地停留在卡蓮身上。
他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踉蹌地朝前走了幾步,似乎想要更貼近些距離去看那個女孩兒,卻被克萊兒死死地拉住了。
他茫然地回頭,眼中滿是不解,似乎想問為什麼。
“這是‘獻祭’。”克萊爾低聲,“通過搭建魔力橋梁的方式將魔法陣中的饒生命作為祭品轉化為能量送到某饒手鄭不要輕舉妄動。”
“卡蓮會死的。”程羽銘顫抖著,“我們必須就他們啊!”
“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冷靜,知道嗎?痛苦可以讓人癲狂,而癲狂雖然能給人巨大的力量,也會把他推進死亡的深淵。”克萊兒輕聲,他拍了拍程羽銘的肩膀,“放心吧,她沒事的。”
“可她受傷了啊。”程羽銘的聲音無比地嘶啞,像是幹枯的柴棍相互摩擦,“她一定很害怕。”
“但她還活著不是嗎,你難道想因為你的一時衝動而斷送了她的性命嗎?”
程羽銘眼睛微微睜大,然後搖了搖頭。
綁在那裏的是卡蓮,一個曾經整日黏在他身邊哭鼻子的女孩兒,是個雖然吵吵鬧鬧但是如同使般善良的女孩兒。
她怎麼應該受這種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