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同慢放的幻燈片一樣。
張梓雯突然闖進了他的視野,毫無征兆的,以一種極其不可思議的力量將他撞開,以她柔弱的身體真不知道從哪來的那種力氣,程羽銘僵硬著身體朝一旁甩了出去。
然後,鋪蓋地的鱗片呼嘯而過。
緊接著,血花綻放,滾燙鮮紅的血噴濺在程羽銘的臉上,將他本就驚恐的臉襯托的更加猙獰。
為什麼?為什麼張梓雯會在這裏?
在他的計劃中,張梓雯和蘇薇早就應該逃出生了,隻要他們贏得那短暫的逃生時間,一切都可以結束。
接下來就等著大家歡歡喜喜地一起回家去,各自進行各自的人生,他曾經一度自考該如何和這兩個女孩兒解釋如今發生的一切,卻發現根本沒有辦法解釋,他不是個會謊的人,這兩個心思縝密的女孩兒很容易就可以察覺到他的謊言。
張梓雯和蘇薇都不是那種隻會耍性子的女孩兒,她們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至少她們還沒有傻到在這種情況中對程羽銘刨根問底地追著不放。
但是為什麼?張梓雯會出現在這裏?
子參發出不甘地吼叫聲,但是還是被封禁在了流光的牢獄中短時間內無法逃脫。
程羽銘的表情呆滯,那道淒美的身影緩緩跌落,他拚了命似的爬過去,把她輕輕接在懷裏。
實話,張梓雯從來不是那種身材高挑的女孩兒,她沒有蘇薇那樣辣妹的身材引人眼球,也沒有班裏那些女孩兒一樣盡力地去表現自己,她就是她自己,她就是張梓雯,在程羽銘的心裏一直沒有什麼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
當人喜歡其他的人時,就會在心裏那片本就狹的空間中分割出一塊專屬的位置,很顯然張梓雯在程羽銘心裏一直有著不的空間,隻是如今這片空間似乎灰了下去,變得殘破不堪,即將支離破碎。
張梓雯是那種文靜過頭的女孩兒,所以很多人都會覺得她是在裝模作樣,她從來不會去爭搶些什麼,也不會去提出一些無理的要求,對於別饒請求,她很少拒絕,她不喜歡交流,但是她的心裏總是裝著別人,如果有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也絕對會伸出援助之手。
她對程羽銘,似乎已經愛到了癡迷。
任何人都會一笑了之,現在這種社會,哪來的這樣純潔無瑕的愛情?還為了對方可以付出生命?別開玩笑了。這都是那些作品為了博人眼球寫出來的噱頭罷了。
該死的!那這算是怎麼回事?就算是夢,也過分了吧?
這一幕就連克萊爾都沒有反應過來,在這片沒有法則的亞空間,他無法感應到其他饒存在,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性格軟弱的女孩兒竟然會有如此剛烈的一麵。
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勸程羽銘,因為他知道,那個女孩兒,已經沒救了。
程羽銘低下頭,他從未有一次離張梓雯這樣近過。
他曾經最接近的一次,是上次在聖保羅大酒店,張梓雯向自己告白送他禮物的時候,他碰到了張梓雯的手指,僅此而已。
張梓雯的臉,白得近乎透明,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染紅,身上的傷口密密麻麻,深的地方可以看見骨頭和內髒。
最深的兩處,一處在腹部,一處在喉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