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早上。
程羽銘望著刺眼的陽光,空氣中彌漫著木地板的味道。
他其實很少起的特別晚,隻是喜歡在床上躺著,因為他找不到想幹的事情。
這一個月他都快和現代社會斷絕了,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再去買一個手機,社交平台更是一個都沒登錄,鬼知道是不是已經消息堆成山了。
不過想來也沒人會找他,他本就沒幾個朋友,能找他的都知道來他家找他。
如果沒發生這麼多事,他現在真的應該已經半隻腳踏入波蘭頓魔法學院的大門口了,隻等待九月一號,新生入學典禮開始,他就正式是魔法學院的一員,然後真正的戰爭即將打響。
現在倒是好了,閑的跟鬼一樣,整天除了吃飯睡覺連個想幹的事都沒有,嘶,按理來說他也算是個大富翁了,那些貴族階級的活動怎麼也該體驗體驗了吧,什麼高爾夫、賽馬,玩玩賽車什麼的,但是一想到要出門,瞬間懶癌附體。
他就活該是個窮鬼的命,連出去花錢都懶。
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感覺後背長了針一樣怎麼躺都不舒服。
他抓了抓癢,從床上跳起來,一屁股坐在電腦前麵,按下電源鍵,機箱一陣轟鳴,看樣子這台快十年壽命的電腦也快要迎來它的盡頭了。
熟悉的界麵,他百無聊賴地瀏覽著網頁,微博熱搜總是能被娛樂圈承包,今天哪個明星結婚了,明天哪個明星離婚了,後天哪個明星出軌了,網絡可怕的過分,公眾人物稍微一點點的錯誤隻需要一瞬間就可以傳遍全國。
沒什麼新聞看。他關掉網頁,把鼠標移動到那個紅黑相間的企鵝圖標上,熟練地輸入密碼,點擊確定,一排沒有備注的好友從上到下。
他很少給人備注,因為他不怎麼加好友,他加的每一個好友自己都能知道他是誰。
最近倒是有幾個人給他發消息,一個是郭胖子,二十多天前發的,跟他抱怨職場工作宛如地獄的恐怖樣子,然後又接連發了幾天,看程羽銘一直沒回他,最後留了一個“靠”。
第二個是蘇小薇,就是問他人去哪了,怎麼打電話都不接,家裏也沒人之類的,可能是以為他早就跑到國外去了,就沒繼續追問,隻是留了一句“看到消息請回複”,時間也差不多有半個月了。
其他的都是些沒營養的聊天,有的找他玩遊戲,有的找他借錢,還有的給他發廣告,就那些“日入千元,坐在家裏也能賺錢,掃碼入群”還有“美女荷官在線發牌,我已經在家賺翻了”之類的。
他拖著下巴往下拉著列表,直到看到一個人他終於停了下來,似乎是難以置信,握著鼠標的手在不停地抖。
那是一個灰暗下去不知道多久的頭像,帶著棒球帽擺出一張無奈臉的灰原哀,那是張梓雯。
隻有三句話,一句比一句長。
“在嗎?”
“已經出發了嗎?”
“祝你一路順風,在國外要好好努力,照顧好自己。”後麵跟著一個笑臉,張梓雯聊天的時候總喜歡用這種過了時的顏文字,可是程羽銘就是覺得她這樣發很可愛。
時間大概是二十多天前,那個時候自己好像剛剛出發去昆侖山,這個女孩兒可能是從蘇小薇那裏得到的消息覺得自己已經出發了吧。
程羽銘用手指摸著屏幕,露出了傻笑,即便隻是她發的幾句話,也感覺甜的和蜜一樣。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愛到癡迷吧?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原來那個女孩兒在他心裏竟然如此深刻。
真好,他以為再也看不到關於這個女孩兒的一切了。
等等……他突然瞪大眼睛,再三確認了屏幕上的聊天記錄,和發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