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贏嗯了聲,隨後直視著杜萌萌,有那麼點表決心的意味:“都給妮妮,不會給蘇瑜母子。放心。”
如果不說最後兩個字,杜萌萌一定沉默以對。
沉默,既代表默認。身為母親,杜萌萌當然希望女兒得到最多利益。而柏子贏一向說到做到,他既然說全都留給妮妮就絕不會反悔。這麼想沒什麼錯,妮妮是長女,不應該繼承他全部財產嗎?哪裏規定,財產一定由男孩繼承?
終究是憎恨蘇瑜母子的。這一點,杜萌萌此生都無法釋懷。想跟我女兒爭家產,做夢。雖然心裏一直這麼想,麵上必須表現出大度。
杜萌萌說:“沒什麼不放心的,你的錢願給誰就給誰。妮妮小,說的話別往心裏去,你要是想給蘇瑜母子我一點意見都沒有。”
柏子贏那麼聰明,哪能看不出杜萌萌心裏想什麼。臉陰的快打雷了好麼。
“立了遺囑,早就給妮妮了。”柏子贏再次重申,算是給杜萌萌一顆定心丸。果然,某人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女人,最是貪財,誰也不能免俗。
趴在路尋歡床邊,妮妮特好奇:“幹爹為嘛還睡覺?他是不是需要我的親親才能醒?”
柏子贏笑:“那你親他一下,看他能不能醒來。”
小丫頭半秒沒猶豫,吭哧吭哧爬上床,照著路尋歡臉蛋左右開弓,使勁親了兩口,而後等待啊等待,等了一分鍾,路尋歡沒反應。再接再厲,繼續親。
杜萌萌把小妞抱下去:“別吵幹爹,他睡夠了就會醒。”
“什麼時候睡夠?”妮妮問。
杜萌萌回:“快了。”
“快了是多久?”小丫頭特執著。
“快了就是快了。”杜萌萌有些不耐煩。這程子天天守在醫院,好人都要折磨瘋了。
“一個月夠快嗎?”妮妮還在那追問,一點沒看出媽媽正在忍怒。
柏子贏眼明心亮,連忙把女兒抱在懷裏,小聲說:“別問了,讓媽媽休息下。”
眨巴著大眼睛,妮妮又問:“幹爹睡覺覺,為嘛要把我媽媽留在這裏陪他?”
倆大人霎時沉默了。
柏子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望向杜萌萌,意思你來說。
杜萌萌更幹脆,直接開門走人。
忐忑不安的搓著小手,妮妮隱約看出些問題:“媽媽好像生氣了,她是被扣在這裏當人質嗎?”
柏子贏快哭了,捏了下女兒臉蛋:“你這小腦瓜裏,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麼?”
小丫頭歪著腦袋,甚是迷惑:“那媽媽為什麼不回家,還給幹爹洗衣服,他們家沒錢了嗎?要是沒錢請傭人我給拿錢,你讓媽媽回家好不好。”
哼了聲,柏子贏心說,我也想讓你媽回家,關鍵是你媽自己個樂意呆這兒伺候人家,攔都攔不住。
“媽媽過陣子就回去了,幹爹和我們是好朋友,你媽媽留在這裏比較……比較……”媽蛋,竟然沒個和合適的詞形容。
小丫頭難以理解的模樣,眉頭皺的緊緊的:“可幹爹是男人啊,媽媽照顧他多不方便,幹爹家不是有姑姑和奶奶嗎,他們為什麼不來?”
柏子贏快跪了,大手插到女兒咯吱窩下癢癢著:“別問了小祖宗,少管大人的事成不?”
妮妮被咯吱的笑起來:“我就是好奇,你幹嘛不吃醋?不應該呀,你那麼小氣。”
麵對女兒的左一個問題有一個問題,柏子贏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這孩子真不是一般的精啊,連自己小心眼都看出來啦。
“爸爸哪裏小氣了?胸懷若穀好麼。”自己都覺臉紅。
小丫頭嗤之以鼻:“得了吧,我還不了解你?平日裏媽媽和別的男人多說一句話你都能氣半天,這會子到裝起大方了,”拍拍小胸脯:“行了,別憋著了,想哭就躲我懷裏哭會兒,保證不笑話你。”
柏子贏真哭了。特麼的有這麼個人精似得女兒,不哭才怪。
“祖宗,聽過一句話沒?”柏子贏問。
“啥?”
“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兒誒……”柏子贏美滋滋的,結果女兒回了一句話,頓時不淡定了。
“拉倒,”小妞嫌棄的直咧嘴,出口的話能把人氣個跟頭:“我得傻成什麼樣兒才會找你做男盆友。”
柏子贏奇了怪了:“你爸我長得帥又會掙錢,這麼好的條件你都看不上那你想找個什麼樣的?”點著女兒腦門:“眼界太高當心嫁不出去。”純屬逗孩子玩兒。
白了爸比一眼,小妞回:“連我媽媽都搞不定,證明你的本事也就那麼一丟丟。”一眨眼,笑的特開心:“我想找幹爹這樣的,長得漂亮還會講笑話。”